男人跟女人構造上的不同,注定是不公平的。
我安慰她,“現代社會,隻有食古不化的男人才會有那樣的思想,別想太多,你會遇到一個更好的。”
“我不想找了,我想一個人過。”
她很沮喪,蔫蔫的雞冠花一樣,低著頭,淩亂的頭發散落在桌麵,像個剛從井裏爬出來的貞子。
東西端上來,她吃了一點點就放下了筷子,我也沒勉強她。
吃過飯,我帶著她去了發型屋。
“秋天,我現在沒心情做頭發。”
“不是做頭發,是剪頭發,如果你還想過以前的日子,你就留著吧,不過我決定剪掉了。”
我坐了下來,看著她,她猶豫了好一會,才坐到旁邊的椅子,卻又扭頭問我:“為什麼你離婚了,看起來像個沒事人一樣,而我就”
我笑了笑,“大概是,我不夠愛他吧。”
以前我很愛他,現在我才知道,原來那根本不是愛,而是報恩。
他在醫院陪伴我的那段日子,我用幾年的婚姻作為了回報,還幹了這麼一件蠢事,這段婚姻遊戲才算是結束。
了解了,人也輕鬆許多。
看著從長發變成短發的自己,依然神采飛揚,精神飽滿,我就知道,我是不會被生活輕易打敗的。
楊曉琳也簡短了,配上她那天然萌蠢的外表,顯得很調皮可愛。
她用手捧著自己的臉,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驚訝不已。
“我從來沒剪過短發,這是第一次,沒想到”
“沒想到會這麼驚豔是吧。”我笑著摟過她的肩膀,“拋開過去,重新生活,你會發現每天的太陽都是新的。”
她嗔了我一眼,“你說話太深奧了,我聽不懂。”
“你男人就是抓住你萌蠢這一點,欺負你的,以後學精明點,知道嗎?”
這句話,對她對我,都有用。蠢過一次,以後不能再被騙了。
跟楊曉琳分道揚鑣後,我回了別墅,提著行李就要離開,工人雪姨攔住了我偶讀去路,驚慌的問:“太太你要去哪?”
“太太?”我什麼時候變成太太了。
雪姨是個老實人,“是先生讓我這樣叫的,他說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曆太太”
“還是叫我小姐吧,叫秋天也行。”我打斷了她的話,“我要搬出去了,曆先生回來的話,你跟他說一聲。”
“不行啊,太太,先生吩咐我,他回來之前不讓你走。”
雪姨搶走了我的行李箱,藏在身後,就是不還給我。
我貴重的東西都放在隨身的包包裏,箱子裏裝著的隻是一些洗換的衣服,幾乎全是曆天珩買給我的。帶不帶走都無所謂。
我連箱子都不要了,直接朝著大門走去。
雪姨急了,拉著我的手不放,為難的說:“太太,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沒辦法跟先生交代的。”
看著她急得快要落淚的樣子,我突然想起我媽,我記得我入院的時候,她也是拉著醫生的手求他救我,臉上也是這樣的表情。
我的心軟了下來,歎了口氣,“好吧,我等他回來再走。”
“謝謝太太。”她還挺容易感動的。
雪姨幫我把箱子搬回了二樓,我看著吃力的樣子,有點不忍心,便搶回箱子,她以為我又要走,立刻急了眼。
我連忙解釋說:“我不是要走,我是想說,反正都要走的,就別搬來搬去了,放在樓梯旁邊就好。”
她很不情願的把箱子放到一邊,對我說:“太太,先生對你那麼好,為什麼你一定要走。”
我沒說話。
她又說:“你受傷那幾天,先生每天都親自下廚房煮粥,還吩咐我要做清淡點的東西,他回了公司後,每隔一段時間就打電話回來問我你的情況,太太,先生人這麼好,你怎麼”
“不是他對我好,我就要粘著他的。”我勉強的笑著說:“很多事情都沒有想象中的簡單,你不懂的。”
雪姨歎了口氣,“搞不懂你們這一輩的年輕人,喜歡一個人有什麼難的,我年輕的時候,還是我主動追你阿伯的。”
女追男隔層紗,那層紗一捅就破了,事也就成了。
如果當初我先勾搭曆天珩也算是追他的話,這句話還挺有道理的。
那時候想跟他在一起,簡直可以用不費吹灰之力來形容,我想,也許是當初他也有心想要將我弄上床,我才這麼容易得手。
雪姨去了花園打掃,我百無聊賴的在客廳坐了一會,看到書房緊閉的房門,心裏突然冒起一絲好奇。
看了看外麵,雪姨正在收拾著車庫外麵的樹葉,我悄然來到了書房門前,推了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