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中午時分,我回了一趟別墅,看著雪姨出了門,我才偷偷的溜進去,帶走了我的行李箱。
我不在的這幾天,別墅似乎也沒有什麼變化,我拖著行李箱路過曆天珩的房間時,停下了腳步。
不管怎麼說,他都算是幫過我,我就這樣走掉,似乎不太好。
我進了他的房間,床鋪似乎有點淩亂,床頭櫃的位置,放著幾本書。
我簡單收拾了一下,卻在最下麵的位置,看到了那張照片。
隻看了一眼,頭又痛了起來。
我不敢再停留,匆匆寫了幾個字,離開了別墅。
對於我的到來,楊曉琳很熱情,早早就收拾好房間,還幫我置了一套淡淡的小碎花的床套。
“好看不?”她抱著枕頭笑著問我。
我鼻子一酸,抱著她,放聲痛哭。
她有點不知所措,拍著我的後背說:“怎麼了,怎麼突然哭了,感動也不用哭的。”
我哽咽著,“我媽去世了,我我好難過”
楊曉琳頃刻紅了眼睛,掃著我的背,沒有說話,無聲的安慰。
連日來的壓抑,在這一刻爆發出來,我哭了個天昏地暗,眼睛腫的跟桃子一樣。
停止哭聲之後,楊曉琳拿來冰袋,“敷一下吧,不然明天上班被人笑的。”
我尷尬萬分,接過覆在眼睛上,冰涼冰涼的,讓我平靜不少。
她等我完全冷靜下來後,才小心的問我,“你不是還有一個姐姐嗎?你怎麼不給她打電話說你媽媽”
我搖頭,“我沒有她的電話號碼,自從她離家出走後,就再也沒聯係過我。”
我姐很討厭我媽,那年我媽把她從家裏趕出去後,她就再也沒回家。
她是跟一個叫徐軍的男人走的,我媽一點都不喜歡他,說他流裏流氣的,身上還有刺青。
我姐卻對他死心塌地,愛的死去活來,跟我媽鬧翻後,就再也沒回家了。
不但換了電話號碼,也不聯係我,在她的心裏,也許早就當我跟我媽死了。
難道真的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我感覺我現在走著我姐當年的路,而且陷得更深。
楊曉琳歎了口氣,“人情冷暖,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第二天,我照常上班,曆天珩沒有像以前那樣問我去過哪裏,態度變得非常冷淡。
也許是我這兩次總是悄無聲息的離開,沒有告訴他,把他徹底激怒了。
不理我也好,反正我對他也沒有好感,那一年如果不是因為他,我也不會進醫院。
他還說我救了他,真是笑話。
如果不是他滿身是血倒在我家門口,我也不會將他拖進屋裏,我記得他那時候還不讓我報警,說什麼江湖事江湖了。
長得帥又怎樣,黑澀會老大洗白變成商人,都掩飾不住那一身的痞氣。
桌上的內線響了,也隻有他才會打這個座機。
“秋天,進來一下。”他的語氣挺客氣的。
我進去後垂手低頭沒看他,站在離辦公桌老遠的地方,問:“曆總有什麼吩咐嗎?”
“我今天的行程”
“早上沒有會議,中午有個飯局,是上次那個地產商要簽合同,下午三點約了陳總打高爾夫,六點有個慈善晚宴,對方提醒你一定要到場,因為你是主角。”
對方還跟我說,曆天珩捐錢最多,如果不出席的話,晚宴就沒必要搞。
這個晚宴就是為了他而舉行的,這是多大的麵子才有這樣的待遇。
耳裏響起腳步聲,由遠而近,我下意識的抬頭,曆天珩已經來到我跟前。
我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跟他拉開距離,問:“還有什麼吩咐嗎?”
他皺起了眉,“你在避開我?”
“沒有。”
“那為什麼要站這麼遠?”他又往這邊跨了一大步。
我又後退,後背頂到了吧台,沒有退路了。
我抬起頭,木然的說:“你是我上司,我是你的助手,沒有避開不避開的,辦公室就這麼大,怎麼說,對方都能聽見,何必靠這麼近。”
“那不一定,有時候我說話是很小聲的。”他勾起唇角,逼近,微微俯身低聲說:“你這幾天去哪了?手機都關機了,還不是避開我?”
“我回老家了。”我咬了咬唇,鼻頭有點酸。
“回去做什麼?”
“不關你事。”
曆天珩沒再追問,站直身子,“中午的飯局推掉,我跟你去吃。”
“不行啊,這個合約拖了好久都沒簽下來,再不簽,對方就要反悔了。”
“沒關係,我不差這份合約。”曆天珩大氣的揚了揚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