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後悔,後悔沒等曆天珩一起再過來。
賭氣做什麼呢,最後還不是讓自己受罪。
“有人嗎救救我”
“我被關在裏麵了有沒人有人哪”
竭嘶底裏的叫了幾遍,最後還是放棄了。
坐在角落裏,渾身濕透了,我抱著手臂瑟瑟發抖。
扛過這一晚就好,明天就有有人來救我了。
前一秒我還是這麼想的,可下一秒我就開始絕望了。
鄭瑩瑩既然能讓別人一步都不踏進這裏,那她明天也可以的。
她可以讓這裏裝修或者關閉修整之類的,很多借口都可以將這裏圍蔽起來,不讓別人來。
那我豈不是死了都沒人知道?
我不甘心,我一定要出去的。
我扶著牆壁站起,逐漸適應黑暗的目光,看到了牆上那個蓮蓬頭的開關。
我用後背頂著玻璃,從側麵踹了過去。
一連踹了幾下後,開關開始鬆脫,我又一口氣踹了好幾腳,每一腳都用上吃奶的力氣。
嗤的一聲,一道水柱突然噴射出來,開關壞掉了,強大的水壓下,水柱噴射出來打在對麵的玻璃上,碰碰作響。
水流的很快,大量的水從門縫底下湧了出去。
十分鍾後,外麵響起一陣淩亂的腳步聲。
有個男人大聲的說:“快去看看,到底哪裏壞了。”
我立刻大叫:“救我,我在這裏。”
“裏麵有人?快去看看。”
有人衝了進來,敲響了玻璃門,這一刻,我緊繃的神經突然鬆了下來,整個人軟癱在地上,氣若遊絲的回應著。
“我我在這”
燈突然亮了,我下意識的用手擋住刺眼的燈光,看到外麵人影湧動。
“誰鎖的門?”
有人弄開外麵的木棍,打開了玻璃門。
有個高大的男人大步跨了進來。
“小姐,小姐,你還好嗎?”
我勉強的睜開眼睛,又無力的合上,他二話不說將我從地上抱起,小跑著離開。
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四周看起來很陌生。
有個男人坐在旁邊,焦急的看著我,看到我睜開眼睛,他似乎鬆了口氣。
“你醒了?”
“這是哪,現在幾點了?”
“這是我住的地方,現在”
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運動腕表,說:“淩晨五點,小姐你怎麼被人關在裏麵了?”
我苦笑,看著天花板沒說話。
我離開球場的時候,六點半,四點半被救出來,我整整被關了十個小時。
運動本來就消耗了我大量的體力,加上沒吃晚飯,如果不是喝生水,我恐怕已經餓暈過去。
“你餓不餓,我讓手下買了點吃的,你餓的話”
他從旁邊的櫃子拿過一碗金色的湯水,說:“這是我叫阿姨熬的薑湯,你喝一點暖暖身子。”
我撐起身子,他想伸手扶我卻又覺得不妥,我自己坐了起來,接過碗喝了幾口,總算有點暖意。
我問他,“你是誰?”
“我是俱樂部的健身教練霍軍,你可以叫我將軍,他們都這樣叫我。”
健身房就在球場裏麵,他下半夜睡不著,起來玩機械,路過球場的時候,看到場地裏全是水,走進去一看,才知道是從女士衝洗間那邊流出來的。
他還說,本來健身房的有兩個入口,球場那邊有個很小的入口,算是後門吧。
他不想被人看到,就選擇從後門進,沒想到卻誤打誤撞的救了我。
“一切都是注定的。”我笑了笑。
鄭瑩瑩想我死,還沒那麼容易。
“場地外麵是不是擺上了場地修整的牌子。”
霍軍驚奇的說:“你怎麼知道?你明知道修整還進去?怎麼被人鎖了?跟別人有仇?”
我擦了擦鼻尖,“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有人惡作劇吧。”
“這是高級俱樂部,惡作劇也不能這麼整。”霍軍義憤填膺的說:“我回頭讓人查一下,如果是有人惡作劇,我讓他給你道歉。”
“你跟老板很熟?”
他抓了抓頭頭發,憨厚的笑道:“算是吧,一起玩過拳。”
我是幸運的,幸運的遇到了霍軍,他不但救了我,還是個仗義的人。
我問他借了手機,給自己的打了個電話,電話是通的,就是沒人接。
我又給曆天珩打過去,竟然通了。
他第一句就問我,“你在哪,怎麼打電話都不接,跟姓沈的玩嗨了,電話都不知道接了嗎?”
我心裏有氣,剛要回敬幾句,那頭卻傳來鄭瑩瑩的聲音。
“天珩,再陪我喝一杯嘛,講什麼電話呢,快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