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慌了,整個人混亂不堪,想給曆天珩打電話又怕他嫌我煩,從早上猶豫到晚上,才鼓起勇氣拿起手機打給了他。
他接了。
聲音很冷淡,“有事嗎?”
他那邊很吵,好像是在某個ktv,我能聽到巨大的音樂聲跟猜拳的叫囂聲音。
我一怔,咬了咬下唇,說:“你什麼時候回來,我想你了。”
“再說吧。”
他把電話掛了。
我絕望了,當初的想法再次跳進我的腦海裏。
他跟我領證,隻不過是因為我懷了他的孩子。
他隻是想負責任而已。
明知道這時候哭很傻,明知道不能哭,要堅強,可是,我還是抱著手機,在草地上哭得一塌糊塗。
第四天,有人按響了門鈴,我以為是曆天珩回來了,還沒看清來人就大叫著:“老公,你回來了!”
鄭瑩瑩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就這麼想天珩麼?我可不是他。”
“你來做什麼?”
每次看到這個女人,我都想發火。
一個曾經拋棄過曆天珩的女人,一個想吃回頭草卻又吃不著的女人,還敢單獨來找我?
鄭瑩瑩不請自進,脫掉高跟鞋時還鬆了口氣,感覺被那雙七寸的高跟鞋束縛了很久似得。
“他沒回來啊,你真可憐,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
鄭瑩瑩站在客廳中央,用手比劃著。
我知道她是來挖苦我的,我沒搭話,坐回沙發繼續看電視。
鄭瑩瑩坐到我旁邊,歎了口氣說:“唉,男人啊,就是沒良心,你懷了寶寶喔,對不起,忘記你的寶寶已經別擔心,以後還是會有的呀。”
我看了她一眼,冷言道:“你有事嗎?沒事的話請你離開。”
“當然有事,沒事我就不來了。”
她往我這邊坐過了一點,壓低聲音說:“你不覺得你的流產很多可疑的地方嗎?”
我心口一窒,看向她。
她挑起一邊眉毛,說:“第一次照b超還是好好的,沒兩天就流產了,哪有那麼誇張的,再怎麼不穩,也不會一下就掉了吧。”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的意思你懂的,唐醫生怎麼那麼巧就是你的接診醫生,伯母第二天才跟天珩說你流產的事,這個,不用我說你也懂吧。”
“你找人查我?”我暗暗捏起了拳頭。
我絕對沒向外人透露過,當晚接診的人就是姓唐的。
鄭瑩瑩怎麼會知道,難道她看過醫院的視屏記錄?
我第二天曾經去醫院問過,人家說每個診室都沒有攝像頭,因為要保密個人**。
走廊裏才有,可醫院說急診那邊的攝像頭壞了
鄭瑩瑩誇張的捂住了嘴巴,笑著說:“我哪有時間查你,隻不過替你不甘心,好不容易才懷上曆家的骨肉,結果沒幾天就掉了”
“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我明明就是她的情敵,上次她才故意把我鎖在衝洗間,差點沒把我憋死。
鄭瑩瑩剔著指甲,說:“就當是我對你的道歉唄,上次把你鎖在那”
她眼珠一轉,又說:“還有,伯母那種人,我也很看不慣她的所作所為,我當年還年輕,一時做錯事,她就惦記到現在,還取消我跟天珩的婚約,不然的話,哪輪到你”
她撇著嘴,上下打量著我,“別以為跟他領證就可以高枕無憂,他可是出了名的風流富豪,處處留情的男人,別指望他能一心一意的對你。”
曆天珩有多風流,不用她說我都知道,不然那個b超室的醫生不會說那樣的話。
他有多無情我也知道,我們的寶寶沒有了,他連安慰都沒一句,消失幾天不見人,簡直冷血。
孩子沒了,我跟曆天珩之間唯一的聯係也斷了,我終於可以搬出去了。
我苦笑,“這些不用你說我都知道,說完了嗎?說完我要休息了。”
鄭瑩瑩同情的看著我,突然伸手摸著我的臉頰,“瞧瞧你,才幾天而已,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振作起來吧姐妹,想想以後的路怎麼走才是你現在要做的。”
我不知道鄭瑩瑩這一趟來,到底是在挖苦我,還是鼓勵我。
我卻從她的話,還有那個小護士的話,得到了一絲的鼓勵。
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要振作起來,進行反擊。
鄭瑩瑩走了之後,我放了滿滿一浴缸的熱水,撒上從花園采摘回來的玫瑰花瓣,滴了幾滴精油,整個人泡了進去。
全身的毛孔似乎瞬間張開,絲絲的熱氣竄入我的體內,煩躁的心,逐漸平靜下來。
閉上眼,回想最近發生的一切。
才發覺,原來我一直都沒有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