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房子的房產證上,有我跟李誠銘的名字,現在我簽了離婚協議,卻還是要把我的那一半無條件轉給他。
我去了,蔣豔也在。
兩人因為有事求我,說話都客客氣氣的。
在茗點居,蔣豔親自給我倒茶,一改往日的撒潑作風,笑容滿滿的。
李誠銘又胖了,臉都腫了。
“秋姐,這麼久沒見,你變漂亮了。”蔣豔嘴巴像喝了蜜糖一樣甜。
我這個月基本都像在坐月子,整天吃完睡,睡醒吃,臉色當然好了,就是胖了一圈。
我笑了笑,“你也保養的不錯。”
蔣豔看了一眼李誠銘,說:“還不是給他慣得,我現在停薪留職,在家養身子,準備要小孩還要擺喜宴什麼的”
她之前說過,兩人的結婚喜宴本來是上個月的,結果她流產了,婚期也隻能往後推。
說到這,她突然停了下來,眼神古怪的看著我,說:“聽說姐姐的孩子也沒了?是怎麼回事?”
“人總有不小心的時候,你不也是不小心才把寶寶弄沒了麼?”我呷了一口茶。
蔣豔扯了扯嘴角,拉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是啊,女人真難做,沒懷孕就老想要一個,懷上了又要處處小心,說話大聲一點都怕動了胎氣。”
說的真誇張,她也不想想她懷孕的時候,還到處去,跟李誠銘遊山玩水,出雙入對。
“那就讓你老公看著你點,別亂跑。”
我故意把老公兩字放重了語氣,蔣豔抿了抿嘴,沒接話。
李誠銘點了根煙,“秋天,房子的事沒問題吧,簽個字就能走。”
終於說到重點了。
我放下了筷子,喝了一口茶才開口,“問題是沒有的,關鍵要看你肯不肯而已。”
“什麼肯不肯?”
“肯不肯付錢買下那一半。”我笑道:“以你現在的經濟狀況,一百幾十萬對於你來說,應該沒有難度吧。”
李誠銘臉色一變,“離婚協議上寫明,你淨身出戶的,你現在問我要錢?”
“不是要錢,是把半間房子賣給你。”
“可你簽了協議”
“離婚協議是民事協議,不影響產權變動。”
李誠銘不說話了,黑著一張臉抽著煙。
蔣豔的臉都垮了,低聲下氣的說:“秋姐,你也知道我們什麼環境,現在婆婆跟我們一起住,我們的地方根本就不夠,如果你還要我們拿一大筆錢出來,那”
“那是你們的事。”我冷冷的說:“我需要錢,除非你出得起,不然免談。”
“你這是要撕破臉是不是,我都低聲下氣求你,你還想怎樣。”
“不想怎樣,就是想讓你們知道,我秋天不是誰都能欺負的。”
蔣豔猛然一拍桌子,“給臉不要臉是不是,房子絕對不會給你的,你也別想得到一分錢。”
“那沒什麼好談了。”
我轉身要走,蔣豔卻抓過熱茶潑了過來,我一側身,熱茶全都潑到了身後的椅子上。
椅子上有人側過身子看了過來,暗罵了一聲“神經病”。
幸好椅子靠背高,不然的話,他們兩夫妻鐵定要吃官司。
離開茗點居,走到大街上,我頓感神清氣爽。
想要我無條件讓出房子,簡直就是在做夢。
就算上了法庭,判我輸,我也不會簽字。
秋天的風,很柔和,陽光正好,我給楊曉琳打了個電話,約她出來逛街。
看到我,她有點小激動,問我怎麼那麼久都不跟她聯係。
我說:“流產了,在家坐月子,剛恢複。”
她張大了嘴巴好一會,才紅了眼拍了拍我的手安慰我,“別擔心,流產就跟來一次大姨媽一樣,沒有關係的。”
“我從來都不擔心我自己,反而有點擔心你。”
“擔心我什麼?”
“擔心你沒人要啊,都這麼久了,還沒看上哪個帥哥麼?”
楊曉琳的臉紅了,嗔我一眼,“就你貧嘴,就你著急,我都不急。”
“我比誰都急。”我笑著摟過她的肩膀,“不如我給你介紹一個?”
“真的?”她興奮了那麼一下下,臉色突然又暗了下去,低聲說:“還是算了吧,我受不了那些有錢人的公舉病。”
“他不會的,他很nice,很帥很體貼。”
楊曉琳笑著捶了我一拳,“那麼好的男人,你自己怎麼不要?”
“我不是有了曆天珩了嘛。”
他現在對我很好,好到,我幾乎都有點懷疑,以前那個冷漠的他,跟現在的他,究竟是不是同一個人。
從那天開始,曆天珩就沒再讓我上班,天天陪我散步吃早餐,中午多忙都抽空回來看我,晚上準時到家陪我吃晚飯,吃完就在草地上曬月光,或者出去遛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