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感覺,真好。”我伸了個懶腰,卻牽扯到手肘上的傷,痛的倒抽一口涼氣。
秋天天氣幹燥,連傷口都缺少水分,愈合時期總是幹的發癢。
我好幾次都忍不住想去撓,都是被曆天珩及時製止的。
他為此還特意買來了蘆薈膏,不時的塗在傷口上,冰涼又止癢,還能潤膚。
曆天珩進了屋裏倒水,我的手機突然響了。
是個陌生的電話,我開始以為是騷擾電話,直接掐斷。
過了一會又打過來,我接了。
“秋天,還記得我麼?”那頭傳來了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聲音。
“你是”久違的名字跳進我的回憶裏,我的手心驀然收緊。
“就是我,真高興你還能記起我。”他笑得很開心。
我的心毫無波瀾,淡淡的說:“好久不見,你怎麼有我的電話?”
“說來話長,有時間麼,出來坐坐。”
我看了一眼自己的腳,苦笑,“最近不太方便,改天吧。”
“那我們約好了,你記得存我的電話,別再掛我電話了,知道嗎?”
他的聲音,溫柔如昔,久遠的回憶,在這一瞬間,湧上心頭。
陸子軒,我的高中同學,一別八年,他竟然還記得我。
高中年代,對於二十六歲的我,是那麼遙遠的事。
高二分文理科時,陸子軒來了文科班,班裏隻有五個男同學,他就是其中一個。
人長得英俊瀟灑,哪個少女不懷春?我那時候很崇拜他,還偷偷的喜歡他,每次球場上有他,就一定能看到我的身形。
那時候我還是團支部書記,他就書記書記的叫我,那時候,同學們都笑我們是一對。
隻是畢業那年,他沒有參加高考,而是跟著父母出了國。
我還記得我們給他送行那天,我在他的留言本上寫,有緣再見四個字。
他很認真的跟我說,如果他回來,我未婚,他未娶,他就勉為其難的娶我為妻。
一別十年,我早已忘記他的模樣。而他的聲音,卻永遠都忘不了。
如果他當初沒有走,也許,我就不會經曆李誠銘這麼一個渣男。
不得不承認,李誠銘在我住院時,跟結婚前後,對我真的很好。
隻是不知從何時起,他突然就變了,變得勢利苛刻,總幻想有一天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都說老天爺是公平的,關上門的同時,會給你開一扇窗。
可你能不能爬上去推開那扇窗,那就看你的能力去到哪個位置。
陸子軒回國了,我已是梅開二度,再婚成為他人妻,他還找我做什麼?
“老婆,誰的電話?”曆天珩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我收起了手機,輕描淡寫的回:“一個高中同學,很久沒見了。”
“男的女的?”
“男的。”
曆天珩立刻緊張的問:“你的初戀回來了?”
我想了想,那時候也算不上初戀吧,最多是單戀。
“他不知道我喜歡他。”我笑道:“那時候也不敢表白,不過”
“不過什麼?”他在我旁邊坐了下來,追問著我。
我用眼角瞄了他一眼,故意逗他,“不過他臨走時說過,如果他回來那天,他未娶我未嫁,他就娶我。”
“幸好我搶先一步。”曆天珩感歎道,“不然被那小子給搶走了你,老子就嗚呼哀哉了。”
我岔開了話題,問他中午吃什麼。
他眸光灼灼的看著我,忽然歎氣道:“本來想吃你的,可你又怎樣,我隻能忍忍了。”
牛頭不對馬嘴的話,我隻能給他一頓白眼。
中午曆天珩親自下廚,給我做了一桌子的菜,什麼清蒸鱸魚,粉絲扇貝,紅燒排骨。
大部分是我不能吃的,我問他,“你竟然會做飯?還煮這麼多?”
“當然會,別忘了,我是從什麼身份過來的。”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曆天珩以前比我還窮,別說做飯,就是讓他殺一頭豬,他都能手起刀落,剔骨取肉。
我說雪姨今天怎麼不在,他說,他讓她休息了,怕她照顧我不夠細心,他要親自照顧我。
我瞬間有種泡在蜜糖罐裏的感覺。
吃過飯,他收拾著東西,我跳著腳,拿著一把筷子進廚房的時候,他不知道把什麼東西塞進了櫥櫃,然後又若無其事的收拾著。
趁著他去洗手間的那會,我拉開了櫥櫃,有本學做菜的書從裏麵掉了出來。
書裏畫了好多重點,全是剛才做過的菜式,還標明哪些是我能吃,哪些是我不能吃的。
他真的用了心的。
我感動的鼻子有點酸,扶著牆壁,挪到洗手間門口等著他。
曆天珩一出來,我立馬撲進他的懷裏,“老公,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