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了抽氣,哽咽著,“那幾天都有人過來問這件事,我都是按照那人教的去說的,我就聽到那些人打電話,叫什麼曆老大其他的,真不知道。”
那天唯一的目擊者,就是這個侍應生,走廊裏也有監控,可能被人動過手腳,誤導了所有人,曆天珩才看到我跟李誠銘一前一後的進了包房。
看著她淚流滿麵的樣子,我突然有點不忍心,揪著她的手臂拉到沙發上,扔給她一盒紙巾。
“把眼淚擦了,現在才來哭有個屁用。”
小女生慌亂的抽出紙巾,擦著臉上的眼淚,又問我,“姐姐,你可不可以不報警,我怕警察會找我媽來”
我皺起了眉頭,“你這麼怕你媽知道,你還做這個?”
她又哭了,“我媽在去年中風,現在連走路都不方便,我爸也去世了,我還要供我弟弟上學,我”
“說謊的吧,外麵坐台的都這樣說。”楊曉琳打斷她的話。
“沒,我真的沒說謊。”小女生急了,“我媽真的是身體不好,我才”
“你叫什麼名字?”我插嘴問。
“陳文婷。”
“給她名片。”我轉頭看向楊曉琳。
她嘟著嘴,“秋姐,你該不會請她做事吧,她可是出賣過你的。”
“誰沒有困難的時候。”我扯了扯嘴角,抓過桌上的酒,飲了一大口。
楊曉琳極其不情願的往陳文婷手裏塞了一張我的名片。
她拿著名片,盯了好久,突然驚訝的叫:“你就是那個,上頭條的姐姐?”
我投給她一個詢問的眼神,她立刻解釋說:“就是那次,你跟另外一個姐姐比賽”
我想起來了,她說的是我跟鄭瑩瑩比賽的事,那次的確挺轟動的,隻不過我沒想到,連這丫頭片子都知道。
為了對我表示感謝,陳文婷悄悄對我說,她曾經聽到指示她說謊的那人,打電話的時候,叫那人大小姐。
能被人叫做大小姐的,一定是有錢人家,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鄭瑩瑩。
我拿出手機,開了錄音,讓陳文婷重複了一遍她的供詞。
她離開後,我跟楊曉琳在酒吧喝的酩酊大醉,雙雙攤在沙發上。
朦朧中,感覺有人進了包房。
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此時的我,酒意已經醒了六層。
開始我以為是陳文婷進來看我,勉強睜開眼,卻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形閃了進來。
我噌的坐起,下一秒,已經掃起桌上的啤酒瓶。
“誰?”昏暗中,那人背光而立,擋在大屏幕前麵。
“是我。”李誠銘的聲音就這麼突然傳來。
我驚愕得連手裏的瓶子也掉到地上。
“你回來了?”怎麼可能,我明明叫他多玩幾天才回來的。
“秋天你這個賤人,你竟然敢耍我?”他突然提高聲音,手從背後伸了出來,手裏多了一把匕首。
我驚慌失措,瞪大了雙眼,“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你耍老子的時候,你就知道有今天的下場!”
他咆哮著,匕首紮進了我的心髒。
我低頭看著鮮紅的血從我身體流出,用手捂住了傷口,卻感覺不到疼痛。
李誠銘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曆天珩,他冷冷的看著我倒在血泊中,卻沒有絲毫要救我的意思。
“天珩,救我!”我艱難的伸出了手。
曆天珩卻轉頭看向旁邊,我的姐姐憑空出現在他的身邊,曆天珩摟著她,冷冷的看著我。
“當年救我的根本不是你,是你姐,你還想騙我多久?”
我驚恐的睜著眼睛,看著他一步步的走向我,白皙的大手按住匕首的把手,用力的往下按。
這一刻,我醒了,隻覺得心髒的位置,痛得冷汗直冒。
這是個夢,帶來的痛楚,卻身臨其境。
我按著心髒的位置,大口的喘著氣。
楊曉琳也醒了,看到我臉色蒼白大汗淋漓,她嚇得不輕。
“秋姐,你怎麼樣,是不是很難受,我送你去醫院。”她手忙假亂的拿出手機,想要打120.
我倒抽著涼氣,按住了她,“別打,我休息一會就好。”
夢境太嚇人,曆天珩竟然說救他的不是我,可我明明記得,當年是我發現他的。
雖然後來是我姐跟我一起把他拖回家,可也不能說不是我啊。
這期間,一定出了什麼問題。不然我不會做這樣的夢。
楊曉琳扶著我,搖搖晃晃的離開了酒吧,我給楊曉琳叫了一輛車,拍下車牌號跟司機的資料,這才放他走。
我沒有坐車,也沒讓霍軍來接我,一個人在大街上走著。
風有點涼,我收緊了外套,看著早已大門緊閉的商鋪,惆悵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