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讓我接你去餐廳。”霍軍在後視鏡裏看了一眼沈君堂。
我也睨了他一眼,“你聽到了吧?天珩約了我吃飯,你也要跟著去?”
沈君堂聳聳肩,“無所謂的,反正我要跟他說清楚。”
“不用了,越是解釋越說不清楚。”
“那我下車,你有事再給我打電話。”他一邊說,一邊拿出手機接聽。
原來是有人找他,難怪他這麼容易妥協。
到飯店門口,霍軍離開,我獨自一人進了包廂,曆天珩已經在裏麵等著我。
他的臉色沒有我想象中那麼臭,我偷偷的鬆了口氣。
服務生送來兩客牛排,我盯著那牛排,尋思著,孕婦到底能不能吃這個。
有人說,懷孕期間不能吃牛羊蛇海鮮之類的,說是小孩生出來後會有什麼毛病。
曆天珩看到我沒動,皺了眉。
“怎麼了,你不是最愛吃這個嗎?”
“沒什麼,就是覺得,沒熟透。”
五成熟的牛排,還滲著血水,雖然是頂級的,我看了卻想吐。
以前不覺得有什麼,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看了會覺得很惡心。我也是剛剛才知道自己懷孕而已,口味就因為那張化驗單而改變了。
“那我幫你點個全熟的。”
“不用了,我吃不下。”
曆天珩沒理我,讓侍應換了一份全熟的,我拿著刀叉,使勁的割,又使勁的戳。
“你跟牛有仇?”曆天珩笑道。
“全熟的好硬啊,我都割不開。”
曆天珩皺了皺眉頭,讓侍應送來一把剪刀,染把我那份拿了過去,剪開一小塊一小塊,再遞到我麵前。
還是很有嚼勁,我的牙齒都酸掉了。
“李誠銘今天給我發短信,說過兩天補辦結婚宴,讓我去參加。”
我身體微微一僵,“他之前不是辦過了?”
上個月六號說是要擺結婚宴的,結果沒辦成?
曆天珩說:“沒辦,就是說說而已。”
“那估計是怕蔣豔因為流產懷不上,這次懷上了,就決定補辦了吧。”我猜的。
手機突然響了,是我的。
是蔣豔打過來的,估計也是跟我說這件事,我接了,“豔豔,好久不見。”
“秋天,我跟阿銘要結婚了,你會來嗎?”蔣豔的聲音並沒有想象中的興奮。
我微微一愣,“你是要請我,還是想不讓我去?”
“我希望你別來。”蔣豔說:“因為他是你前夫,你去會讓他很沒麵子的。”
這是什麼邏輯?
“他應該很得意才對吧,二婚,娶得還是我的好閨蜜。”我嘲諷她。
“你別這樣說,你之前見死不救,害我改了婚期,我都沒怪你,你現在還怪我?”她的聲音急促起來。
“你還倒打一耙?”我小聲的嘀咕著。
“你說什麼?”蔣豔顯然沒聽到我的話,繼續說:“我知道你出現的話,肯定帶著曆總一起來的,所以,算我求你,別來了,好嗎?”
她猜對了,我要去的話,肯定帶著曆天珩一起去的,讓她看看,我現在過得比誰都好。
那些朋友都是認識的人,她認識的,我都認識,她估計是怕臉上掛不住才不讓我去。
曆天珩看了看我,拿著手機指了指外麵。過了一會,他回來了,臉色不太好。
“我有事,先掛了。”
我直接把電話掛斷,問曆天珩,“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我媽說身體不舒服,我去一趟醫院。”
我嗯了聲,低頭看著那盤已經冷掉的牛排,心頭一陣酸澀。
沒想到我這個準媳婦,竟然連提出跟他一起回去的勇氣都沒有。
曆天珩抓過外套,走到我身邊,“你也一起去吧。”
“我?可以嗎?”我小心的問。
“當然可以,你是我老婆。”他向我伸出了大手。
我高興的站起,不知道是不是起的太快,小腹突然一陣刺痛,我的心咯噔一下,又跌坐在椅子上。
“怎麼了?”曆天珩伸手扶住了我。
“我、我還是不去了,我有點怕。”我下意識的捂住了小腹,腦海裏閃過一片血腥的場景。
“沒關係的,我媽又不吃人。”
曆天珩將我扶起,我的雙腿在打顫,我拽住了他的手臂,出了餐廳。
到了私家醫院,到了病房門前,我已經緊張的手心冒汗,想要上廁所。
我扯了扯曆天珩的袖子,低聲說:“我想上洗手間。”
“房間裏有。”
“可,可我想去外麵。”我扁著嘴,“我不想一進去就去上廁所,那樣很沒禮貌的。”
曆天珩挑眉看著我,“你想借尿遁?”
“我哪有。”
“那你去吧,十分之內不回來,我就過去找你。”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