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咚的一下沉到穀底,身子忍不住的顫栗。
曆天珩這麼做,就為了,讓我自動離開他麼?
李誠銘鬆開了手,我後退了兩步站穩,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對了,今晚有個歡迎儀式,是我回歸公司的宴會,你如果不嫌棄的話,可以來參加的,我隨時歡迎。”
看著他那得意的表情,我抬手就是一個巴掌甩了過去。
手腕瞬間被他拿住,“秋天,脾氣咋這麼大,不就是我坐上你的位置嘛,你這麼衝動做什麼?”
我頭痛死了,手腕也傳來刺痛。
“你、你要回公司?”
“當然,不好意思,我已經轉做汙點證人,跟曆天珩坦白了我們做過的事,他原諒了我,還讓我回公司,你不介意吧。”
“怎麼會”
我垂下了頭,眼淚吧嗒吧嗒的流。
李誠銘輕蔑的笑聲傳進我的耳朵,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我無力的靠在櫥窗上,身後的婚紗跟我隻隔了一扇玻璃,我卻感覺隔了萬水千山。
陸霆昨晚在山頂的那番話,跟李誠銘今天說的,都是同一件事。
不同的,隻是說話的人。
李誠銘說他自己承認了,還把我懟了出來,所以,曆天珩才會跟我說了那些話。
嗬嗬,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我發燒了,燒的迷迷糊糊,躺在床上,整個人渾身都沒有力氣,走路都走不了。
曆天珩沒回來,我想,他不會再回來了。
可我不甘心,我嚐試著給他打電話,電話響了很久,他才接聽。
我沙啞著聲音,“天珩,我發燒了,你能不能”
“你又想騙我什麼?”他冷冷的打斷我的話,“那個家,我不會再回去了,如果你想要,我送給你。”
“不是,我是真的,發燒了。”
我已經完全沒有了傲氣,隻是,想身邊能有個人照顧我。
他的聲音依然很冷淡,“秋天,我知道你對你父親的死一直都放不下,你接近我,無非就想替你父親報仇,你贏了,我無話可說。”
通話掛斷的那一刻,我哭了。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上天要這樣懲罰我。
我承認當初接近他,是為了報仇,利用他,是為了把前夫趕上絕路。
可如今,我是真的愛他啊,他為什麼要這樣說。
我贏了?
哈哈,我說贏了。
我得到了三千萬,一個漂亮大別墅,一個,屬於我們兩人的孩子。
我撫著小腹,哭成了淚人。
撐著身子離開了別墅,我獨自一人,連夜坐車回到之前去過的那家醫院,掛急診後,在掛號的地方,暈死過去。
醒來時,天空已經泛出一絲魚肚白。
病床旁邊坐了個沈君堂,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著我。
我掙紮著要起來,他立刻按住我的肩膀,“你剛退燒,還不能下地。”
“你怎麼知道”
我本來想要問他怎麼知道我在這裏的,卻想到之前他也是這麼悄無聲息的就出現,我瞬間就覺得無比厭煩。
“你跟蹤我?你一直守在我家門口是不是?”
“秋天,醫生說你不能激動”
“我他媽的的能不激動嗎?”我抓過旁邊的水杯,直接扔到他的身上,“你是不是有病啊,你跟著我做什麼,我不需要你可憐,你給我滾!”
他明明可以躲開的,可是他沒有。
一次性的杯子連帶著礦泉水砸中了他的臉,水花飛濺。
他抹了一把臉,“你懷孕了,不能激動,冷靜點好嗎?”
“滾!王八蛋。”我找不到東西扔他,隻能翻過身,背對著他。
身後一片沉寂,良久都沒人說話。
我以為他走了,轉頭看了一眼,竟然還在。
我揉著發痛的太陽穴,隻想一睡不起。
事情,總要有個了斷。
是時候,跟曆天珩說清楚了,該怎麼解決就怎麼解決,誤會太深,我解釋也是白費口舌。
出院那天,沈君堂要送我,我不願意坐他的車子,自己叫了一輛車,結果左等右等都沒來,後來才打電話過來,說距離太遠,不來了。
我氣得七竅生煙,隻能萬分不願意的坐上了沈君堂的車子。
“別以為你幫過我,我就會感激你。”
他一直沒說怎麼知道我的行蹤,我對此心有戚戚然。
“我隻想保護你。”他聳聳肩。
“我跟你非親非故,你對我很好幹嘛,我又不會感激你的。”我嗤之以鼻。
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不需要你感激我,我隻需要你好好的。”
我嘲諷他,“你以為你是裏的男二,,不求回報一直默默守護,是女主的守護神?”
他挑眉道:“你就當我是吧,我無所謂的。”
沒法再聊下去,他已經把天給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