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我,沒有任何激動情緒,也許經曆太多,早就覺得一張結婚證並不能代表什麼。
我問曆天珩,“那你還跟秋梅訂婚嗎?”
他搖頭說:“不了,有了老婆還跟別的女人訂婚,你以為我是什麼?”
我突然覺得他變了,我踮起腳尖,摸了摸他頭上的傷口,總覺得他是不是這兩天在哪裏撞過牆,才會改變的這麼快。
回到那個家,門口有人在忙活,是許管家叫來的換鎖佬。
曆天珩沒有跟著進門,“我下午還有事,先走了,你有事就個我打電話。”
“嗯。”
看著他離開,我就蹲在大門那,看著那個師傅換鎖。
許管家也蹲了下來,裝作無意的問我,“證領了嗎?”
“領了。”
“感覺怎樣?”
“不怎樣。”
真的,沒有一絲感覺,就是有點感慨,從離婚到複婚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有點太戲劇性,我仿佛還沒能抽離那種單身生活。
許管家嗬嗬的笑著說:“多少夫妻,從一開始激情四射,到最後平淡如水,都是這麼走過來的,不過你跟先生的事,還不算完,夫人還要繼續努力,讓他想起那些事。”
“想不想起,重要嗎?”我轉頭看著他。
許管家推了推金絲眼鏡,“那要看你怎麼想,如果你想重頭開始,那不想起也無所謂,不過,那樣你們就會失去很多,老了之後可以緬懷的事情,而且,人生空白了那麼一段,你不會覺得很遺憾麼?”
許管家說的對,我不想有遺憾。
曆天珩沒回來,我也沒給他打電話,逼得太緊終究是不行,要像放風箏一樣,鬆緊有度,才能把握以後。
第二天,我回了公司,開始著手跟lt合作的事,趙晨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剛好就在樓下的餐廳裏吃飯。
他來了,手裏大包小包,滿臉的汗水。
“這是要走難還是探親?”我取消他。
他抹了一把臉,“給我兒子寄過去,他快放寒假,不買點東西玩具給他,估計天天都往外跑。”
“才幾歲的小屁孩,能跑哪裏去。”
趙晨鄙視我,“一看你就不懂孩子世界的女人,屁大點的小孩才會到處亂跑,吃個飯也要端著碗追,那才是童年。”
我怔住了,手裏的筷子也停在碗裏。
曆恒宇的童年不是這樣的,他一直都很乖,從他會拿勺子筷子那天起,他就一個人吃飯,從來不需要大人來喂。
刷牙洗臉,他也是搬著凳子去洗手台自己洗,也不叫我跟雪姨幫忙。
小小年紀就很獨立,我以為這是性格養成,沒想過,其實他的童年究竟快不快樂。
一頓飯頓時味同嚼蠟,我回到辦公室,給曆天珩打電話,可沒人接,打了好幾遍,對麵語音提示,機主關機了。
我擦,他這是去了哪,剛領證就玩失蹤?
唐寶氣衝衝的進了我的辦公室,摔椅子摔文件夾,我疑惑的看著她,她氣憤的說:“秋姐,你不知道吧,曆總這兩天都在醫院陪著秋梅,她病了。”
“然後呢?”她為什麼這麼生氣?
是個人都會生病,何況是秋梅,她全身上下都動過刀子,說不定是副作用發作。
唐寶見我波瀾不驚,很吃驚,“秋姐,你不在意?你老公陪著別的女人啊。”
我的心痛死了,可我卻佯裝淡定,“在意又怎樣,我又不能左右他。”
“你可以的,給他打電話。”唐寶把手機塞到我手裏,“快打。”
我剛打過,他的手機關機,我還打什麼,還不如直接去醫院,反正我也要年度體檢。
下午我離開了公司,去了醫院,跑到住院部,一個個病房挨著看過去,終於在一個所謂的溫馨房的窗戶上,瞄到了裏麵的秋梅跟曆天珩。
曆天珩正站在窗口前,陽光灑在他的身上,蒙上一圈的光影,煞是好看。
我剛要推門進去,忽然聽到秋梅說:“你跟秋天說了我們的事了嗎?你說的委婉點,我怕她受不住。”
我定住了,像是腳板往地下長了根,其實就是想聽聽,到底曆天珩想要跟我說什麼。
該不會,又要離婚吧。
開什麼玩笑,才複婚兩天,又離婚?
估計會被人笑死。
曆天珩摸了摸下巴,一副凝重的樣子,“她沒你想的那麼弱。”
還是他了解我。不過我也就是鋼鐵外表,棉花心,該痛的時候還是會痛。
秋梅的眼神有意無意的飄了過來,我下意識的縮了一下,不確定她有沒有看到我。
可我聽到她說:“我們對秋天瞞著太多事,我覺得對她很不公平,我知道伯父的意思,你給她名份,都是因為恒宇的關係,可她能幫到你什麼?我不一樣,我能給你整個事業王國,章哥心髒病發去世,他的東西都是我的,隻要我跟你結婚了,那我的就是你的,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