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的這幾天,婆婆明顯多了很多笑容,老人家就是要人陪著才不會寂寞,有人聊聊天,光是看電視都能看一整天。
陳美蓮勉強的笑了笑,“放心,我相信他也不是那種人。”
我沒接話,心裏卻多了一個小疙瘩。
江雲景說過,現在的秋梅有可能不是本人,那個寧青雲長得那麼像秋梅,我怕
曆天珩還沒跟寧青雲接觸過,要是他也看到了本人,一定也很吃驚。
我有個恐怖的想法,甚至,想到了以前跟曆天珩在一起的女人,不是現在的秋梅,而是,寧青雲。
我的天,怎麼那麼恐怖!
一定是我想太多了。
腦子有點亂,我回到房間,匆匆的洗澡後躺在床上,腦海裏一直想著江雲景說過的話,最後沒忍住,給他打了一通電話。
“之前的事,查得怎麼樣了?”我小聲的問他。
江雲景說:“沒有什麼進展,她隱藏的太深了,不過我們知道了一點,就是她的母親曾經跟曆天珩他爸有過關係,還懷孕了。”
我早就聽曆天珩說過這件事了,我隨口說:“我知道,你覺得這個人就是秋梅的母親?”
“是這麼認為的,上次說過了。”江雲景頓了頓,突然用特別擔憂的語氣對我說:“秋天,我們還發現一件事,我一直猶豫著要不要跟你說。”
我的心往下一沉,緊了緊手腕,“你說吧,我能扛得住。”
江雲景過了好一會才開口道:“我們發現,那個女人,跟你有關係,也就是說,你不是你母親的親生女兒”
“你說什麼?”我從床上跳了起來,“你上次說的,是真的?”
我不是我媽的女兒?
怎麼會這樣!
江雲景幹咳兩聲,“秋天你冷靜點,我們目前掌握的線索,不是很多,隻能跟你說,你母親,其實就是秋梅的親生母親,而你卻不是。”
“當年秋梅的母親,也算是你的養母,懷著秋梅找到了曆正雄,梁豔芬用錢打發她走時,她已經懷孕8個月。”
我媽,喔,不對,是我養母,名叫徐懷月,也就是秋梅的媽媽,一個人挺著肚子離鄉別井,帶著梁豔芬給的錢,去了別的城市。
肚子太大又做不了事,隻能靠著那些錢過日子。
本來以為靠著那些錢,就能熬到生產那天,誰知道,自己的家裏出了點問題,她又不能袖手旁觀,隻能把自己僅剩下的錢,寄了一部分回去。
很多人都勸她把孩子拿掉,結果,她卻一直堅持到生產那天。
醫生跟她說,胎位不是很正,建議她剖腹產,可她一個人,沒有工作沒有收入,錢也沒了,剩下的僅僅夠順產,無奈之下,她隻能選擇了順產。
足足十二小時,她才把秋梅生了下來。
而我爸秋瑾,就是在醫院裏跟她認識的。
生產完的徐懷月,錢用完了,營養針也打不了,每天靠著護工給她打飯,幾塊錢的白飯青菜,根本不夠營養,連奶水都沒有得給秋梅吃。
嗯,秋梅的名字是後來才起的,徐懷月生了她之後,一直都想找曆正雄來起名字,這事就這麼拖了下來。
我爸那時候在醫院做雜工,每次看到這個女人就覺得她可憐,孩子有黃疸,又不能離開醫院,看著她一分錢都恨不得掰開來用,他就冒起了想照顧他的念頭。
在那個時候,總講究門當戶對,我爸窮,沒錢,本來談著的女朋友也被家裏人硬生生的拆散了。
認識徐懷月之後,兩人惺惺相惜,一來二往,就產生了情愫。
我聽得隻想哭,我小時候就知道我爸很講義氣,而且走南闖北經曆過很多,到了最後也是想找個地方穩定下來,結果,找了曆正雄的女人。
真是天意弄人,誰也沒想到,會是今天這個局麵。
我哽咽著問江雲景,“那你知道,我媽是誰麼?她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裏?”
江雲景沉默了一會,才說:“你媽媽在出國前,生下了你,把你交給了你爸後就出國了,我們所能收集的信息還沒能跑得這麼久,那麼遠,所以”
“不過你放心,我會繼續查下去,一有消息我就跟你說。”
我的眼淚早就忍住嘩嘩的流,恰逢這時,曆天珩裹著毛巾從洗手間出來,我嚇得連再見都沒跟江雲景說,就掛斷了通話。
曆天珩擦著短短的頭發,問我,“眼睛怎麼紅了?你哭了?”
我指著房間裏的電視,又流出了眼淚,“都是他害的,沒事演什麼生離死別嘛。”
電視上正播放著一個場景,男人得癌症快要死了,女人傷心欲絕,在他離開那天,把他帶出了醫院,在地鐵廣場裏,跟一群人,跳了一個舞給他看,背景音樂是大話西遊主題曲一生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