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期間,顧正霆和顧心悠都來醫院看過顧心然。
顧正霆看著顧心然欲言又止,她知道他想說什麼,如果說之前她還能原諒,那麼在徐靜將她推倒在地,想要害她肚子裏孩子的那一刻,她便徹底歇了那份心,
顧心悠找她道歉,知道原委後,她能理解她當時的報複心,也替她感到心疼,一個女人沒了孩子,並且永遠失去了做母親的機會,她想,換做自己,也會歇斯底裏,甚至比她還要瘋狂。
可遺憾的是,傷害已經造成,裂縫補了,補丁還在,她知道,她們姐妹兩個再也回不去了。
雖有些傷感,卻不能強求,人生無不遺憾,大概是經曆多了,顧心然也就漸漸看開了。
就好比對季霄,雖然心裏還愛,但並沒有那麼迫切,放在心裏,塵封也好,偶爾拿出來看看也罷,都不是那麼需要明確的事了。
這天,顧心然正吃著飯,與沈修遠閑聊,他忽然問起她知不知道徐靜進了精神病院的事。
“精神病院?”顧心然疑惑道。
“對啊,聽說,她向法庭提出自己有精神疾病,經過診斷後,確認有精神方麵疾病,移交精神病院。她還真是聰明,知道用這一招來躲避法律的製裁。”
“你是說,她沒病裝病?”
沈修遠冷笑了聲,“誰知道呢?說不定她本來就是神經病,不然怎麼會做出那麼多不正常的事。”
畢竟是曾經叫了二十幾年母親的人,顧心然不願多說,轉換了話題。
出院的這天還是來了。
看著季霄和沈修遠兩人爭執不下,顧心然一聲不吭,默默收拾著東西。
“她是我老婆,當然應該跟我住一起。”
“已經不是了。”
“那我始終是孩子的爸爸,這總變不了,孩子當然要跟我一起。”
“那我還是孩子的幹爹呢,你現在跟我也沒什麼區別。”
“我不管,反正他們跟我回去!”
“不行,他們去我那兒!”
......
顧心然搖了搖頭,將收拾好的東西交給保姆拿著,抱著孩子起身,“你們繼續,我走了。”
兩人頓時歇戰,默契地像是商量好了似的,一左一右將顧心然攔住,“你去哪兒?”
“我回家。”
“回家?不行,你怎麼能回那兒!”
兩人一時沒弄懂,以為顧心然要回的是顧家。
顧心然搖頭,“不是,我說的回家,是回我自己家。我找了個兩居室,前兩天保姆已經把家裏都打掃好了,我去那裏。”
“那怎麼行?”兩人異口同聲。
“怎麼不行。”
說完,顧心然推開兩人走了出去。
見顧心然主意已定,兩人沒辦法,互看了對方一眼,同時追上前去。
顧心然的新居雖然小,但很溫馨。如果隻是她和保姆,還有寶寶的,非常寬敞。隻是,時不時會有上門叨擾的兩隻,讓她的小窩顯得非常擁擠。
尤其還是季霄,經常趁著晚上的時候過來看孩子,看著看著就趕不走了,想盡辦法賴在她家,寧願屈居在客廳沙發上,也不肯會他的半山別墅。
顧心然想,人或許就是種犯賤的物種,以前怎麼求都求不來,現在卻怎麼趕也趕不走。
有時半夜裏,給寶寶喂完奶後,她會忍不住起身,看看客廳裏的人怎麼樣了。
看著他高大的身板蜷縮在矮小的沙發上,她會覺得又好笑,又不忍心,但她還是忍住了,刻骨銘心的痛一次就夠,她不想再錯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