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舒以忙接過來,一瞧,險些暈過去。
金額龐大,把陸家的產業再來來回回賣個幾次,大約便能將這個空缺給補上。
陸舒以氣得腦子一片混沌,提著手裏的長劍就要去找陸成以問個清楚。
自幼盛燁承便是熟悉陸舒以的性子,這一去,她非要叫陸成以將實情吐露個幹淨才肯罷休。若是再叫有心人添油加醋地傳出去,她大約又要落得個欺負兄長的罪名。本就艱難的處境,怕是那時更是寸步難行。
盛燁承給了陸瑤一個眼色,陸瑤堵在門口,他擋在窗邊。
這一沒了去路,停歇片刻,倒是叫陸舒以的心靜了些。她給了陸瑤一個眼色,叫她離開。
盛燁承生怕她跑了,將她按在椅子上。
叫他按著著實不大舒服,陸舒以便掙紮,盛燁承索性將她抱在懷中,省了許多事情。他歎息,道:“我同你講過的話,你怎麼從來不放在心上?”
他說過的話多了,陸舒以著實不知道他問的是哪一句。心情本就有些糟糕,再加上這一番指責,陸舒以著實是被氣的不輕,瞪著盛燁承。
盛燁承瞧她這幅模樣就知道,他那天在皇宮同她講的話,她都忘記了。瞧著她這幅氣鼓鼓地模樣,覺著煞是可愛,在她的臉頰上落下一個吻。
行動先於思考,這結果便是臉上結結實實地挨了一巴掌。
盛燁承見這是個轉移她注意的好時機,抱著陸舒以的手怎麼也不肯撒。他又蹭蹭陸舒以的臉,道:“打是親,罵是愛。看來媳婦兒已經愛我到無法自拔。”
“”
怎麼以前沒有看出這人這般不要臉?
“既然媳婦兒這般喜歡我,那你去哪兒,我自然也是要去哪兒的。”
盛燁承鬆開陸舒以,將兩人的衣角打了個結。
去做事,多半是不喜歡人來參合。陸舒以用劍將衣裳劃破,招來影衛攔住盛燁承,獨自去了陸宅。
她這兄長雖說是無能了些,卻最會粉飾太平。她來通州,不過幾日便會叫人察覺。消息一旦傳出去,隻怕那時的陸宅中的真相隻怕便已被粉飾。那麼這一趟,她來的便沒有意義。
所以今日,無論如何,她都要找陸成以問個清楚。
陸成以的府邸建在城郊。他自幼喜歡花花草草,叫陸舒以送到通州後,常年沉迷於種花種草,在府內辟出一個小院子種了許多奇花異草,幾裏之外便可聞到花香,四季不斷。
府門前,守門的家丁瞧見陸舒以氣勢洶洶的模樣,如兔子般跑進去鎖了大門。大約也是有了前人來鬧事的經驗。
正門走不通,陸舒以幹脆翻牆進去。
一把長劍,衣衫破損,飛簷走壁。
這回當真成了不速之客,叫府中家丁拿著棍棒團團圍住。可這時,陸舒以卻收起長劍,譏諷道:“陸宅中,果然個個都是高手。”
穀筱是聽見院子裏的動靜,便以為是要債的人。叫陸成以躲好了,她才出來。穀筱與陸成以成親時,見過陸舒以一麵。瞧見她,穀筱臉色煞白,道:“家家主”
聽聞來者身份,跟在穀筱身後的管家叫一眾小廝退去,又將陸舒以和穀筱帶進屋內,喚人來沏了杯茶。
一切安排妥當,管家才給穀筱提了個醒兒,叫人去將陸成以帶來。
整個陸宅,怕是沒有人比這位管家再冷靜的人。陸舒以的目光不經意從他身上劃過,這管家竟是立刻察覺,以笑回應。
陸舒以回以微笑,環視四周,道:“我記得當年給哥哥置辦宅子的時候,這屋子裏的擺設可沒這麼寒酸。”
穀筱嚇得險些從椅子上滑下去。
之後陸舒以便一句話都不講,滿屋子的人戰戰兢兢,喘息聲清晰可見。
陸舒以把玩著桌上的茶杯,瞧著陸成以被人架著進屋子。這樣小的膽子,著實是不知道怎麼將陸家搞成這副模樣。她唇角勾出一抹冷笑,道:“兄長,你這府中人,警惕性是極高啊。”
陸成以腿一軟,險些跪在陸舒以麵前。
老管家見狀,走到陸成以身前,擋住陸舒以銳利的目光。他萬分恭敬,道:“少爺前些日子受了點驚嚇,這府中人也是草木皆兵。家主莫要見怪。”
“是受了怎樣的驚嚇?管家不妨同我說說。”
陸舒以手裏的茶蓋飛出去,釘在不遠處的柱子上。她漫不經心地看向老管家。
這頭發花白的老者,一雙鷹眸,銳利如刀如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