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舒以看過之後便將這紙給燒了。
陸家在通州的產業雖不多,可若是想在這樣短的時間內都收入囊中,也是一筆不小的花費。觀望各家,拿的出這筆銀子的,大約也隻有幾個家底豐厚的大家族。
如今這北齊的天下,世家中唯有太後娘家姓李。可宗親太多,斷不能理清每一個人。
陸舒以還是報了一絲希望,問盛燁承:“這李濟琛,你可認識?”
盛燁承搖搖頭,道:“母後一脈,宗親眾多,我認識的也不過那頻繁來往的幾人罷了。”
一切如預料那般。
可這人查不清楚,陸舒以終是不能安心。她道:“你可是能再查查,這李濟琛究竟是什麼人?”
安策瞧了眼盛燁承,得了許可才應了陸舒以的話。
整整七日,陸舒以夜不能寐,時刻等著安策的消息。等得著實煩躁了,她便去密室翻閱卷宗,企圖能找出蛛絲馬跡。這三年,通州的情況倒是了解了個透徹,偏是關於這人的消息,尋不到一絲記載。
陸舒以在忙,盛燁承便在一旁陪著,準備些水果茶點,隻怕她會餓著。
兩人如此呆著,到也算安逸。
第十日,安策才帶著消息回來。
陸難前來稟報,陸舒以丟了卷宗便跑出去。這次安策帶回來的消息,有卻勝了無。
李濟琛,不過是個虛的身份。來往交易人有四五個,皆自稱是李濟琛。他找過去,那些人真的身份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農民。至於這些產業如今是在誰手裏,便不得而知。
“可還有其他的消息?”
安策道:“因追查這人的下落,屬下找了許多與他接觸過的人。這陸家的管家十分可疑,這陸家的管家,本姓,李。”
陸舒以這下是徹底坐不住了,叫來陸難,道:“陸叔,別苑裏有多少人可用?”
“一共三十五人,皆是府中精銳。”
“抽調精銳二十人,隨我去陸宅。”
陸舒以從書房取了長劍便急匆匆地趕去陸宅。
十五人守著院子外麵,五人隨著陸舒以進了陸宅。
一路上,景致與上次來時一般無二,可這心境卻是變了許多次。
她記得,這通州極適合種花種草,陸成以甚是喜歡,陸父便選了這裏,建了這棟宅子。三年前,陸成以被送到這裏,便也隻要了這棟宅子,與這通州的產業罷。陸舒以本就對陸成以心懷愧疚,這通州產業的經營,她便也就隨他去了,盈虧不問。可誰曾想過,這竟然叫旁人有了可趁之機。
陸舒以進了裏屋,坐在正廳的上座,瞧著這屋子裏跪著的人,低著頭,卻都沒有一絲慌亂。唯有陸成以,還是那般畏畏縮縮的模樣。
陸舒以啜了口茶,茶葉略微苦澀,眉頭輕蹙。
相對於經商,陸成以是更喜歡將心思花在生活上,府中茶水點心都是經過他靜心調配,味道獨一無二。旁人吃過一次便是不會忘記。
陸舒以擱下茶杯,道:“我有些餓了。哥哥,廚房裏可是備了點心?”
陸成以忙著點頭。
管家即刻命人端上幾盤點心。
這點心的味道,著實是有些普通了。
陸舒以不得不得又仔細地打量眼前的陸成以,模樣相似,可這人的性子他卻是有些陌生了。看來安策的消息並非是空穴來風。她此次來,本是想帶著陸成以一家走,現在她卻是改變了注意。
她道:“軒軒也到了該學東西的年級,京城終究是比這通州好些。這孩子我便是帶走了,大哥,你也好生養病吧。”
穀筱甚是感激地看了眼陸舒以。
這管家站起來想從陸舒以手裏搶回陸晉軒,陸舒以卻以匕首抵住他胸口。
陸舒以漫不經心地說道:“管家,莫不是想以下犯上?”
管家拱手作揖,道:“不敢。”
陸舒以抬腳,便一腳揣在他肚子上,道:“那便記得你的位子,敢跟我較量,也要掂量掂量自個兒的分量。滾。”
如此這般厲害,便沒有旁人敢造次。
陸舒以抱著陸晉軒回了別苑。
盛燁承早已在園中等候。
陸舒以將陸晉軒交給陸難,道:“盛燁承,我願意傾盡所有助你奪了皇權,你可願意助我重掌陸家?”
盛燁承從袖袋裏掏出玉璽,交給陸舒以,笑道:“這樣的誠意,可是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