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瑤跌跌撞撞地從地上爬起來。身子都還沒有站穩就讓黑衣人一腳踹趴下。她卻仍是不放棄,一次又一次從地上爬起來,縱然傷口撕裂也在所不惜。
麵具男子見陸瑤這般執著,便給了她一個站起來的機會,抬手阻止了黑衣人。
陸瑤輕蔑地看著陸舒以,道:“大小姐,陸家大小姐,你不是從來都是高人一等嗎?你說,若是我是你這樣的身份,厲肖是不是不會死,我的孩子是不是就不會死?”
這世間本就沒有如果,這樣的問題,陸舒以不知該如何回答。
陸瑤踉踉蹌蹌地走到陸舒以麵前,道:“也對,你應該從來沒想過一個下等人的生活。你陸大小姐怎麼會要人的施舍?怎麼會等著誰的憐憫?”
陸舒以看著陸瑤,眼中帶著隱忍。
這些話,她從來沒有想過會從陸瑤的口中說出。這一字一句都好似刀劍那般剜著陸舒以的心。
陸舒以哽咽,無話可回。
陸瑤又道:“瞧瞧,你看看,這是多麼悲天憫人的表情,多麼美的一張臉。陸舒以,你出入那般多的風月場合,你閱人無數,怎麼會看上厲肖呢?你說厲肖有那麼多女人該死。那你玩過那般多的男人是不是也該死?”
陸舒以哽咽,道:“阿瑤,這些事情,你最清楚。我沒有。”
陸瑤冷笑,道:“不要叫我阿瑤。就跟喊阿貓阿狗一樣。當初陸老爺撿我回去,不也是為了給你當寵物嗎?”
陸舒以看著陸瑤,表情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
她不知道陸瑤是從哪裏攢了這般多的恨意。
她出入煙花之地,不過是逢場作戲,卻從未與那些人有過半分不幹淨的關係。卻沒想到,這竟成了陸瑤今日奚落她的一個借口。
陸舒以背過身去,當真不想要再看見這張陌生的臉。
陸瑤卻隻當陸舒以心虛了,道:“怎麼,心虛了?你難道不是因為這個一直不敢嫁給皇上?陸舒以,我隻恨,隻恨為什麼上一次沒有親手殺了你。要你今日這樣羞辱我。”
“鳳兒呢?”
陸舒以將平靜了許久,很是艱難地問出這樣一句話。
陸瑤聽過後仰天長嘯。她道:“你都害她的母親在天牢裏自殺了。這孩子本來就沒有父親,她不恨你,天理不容。”
鳳兒不過是陸瑤的一顆棋子,在相府和陸瑤住的地方跑腿。
陸舒以忍不住回頭看了眼鳳兒。這孩子的目光仍是那般澄澈,看著陸舒以,似乎是在求救。
陸瑤察覺了鳳兒的心思,她發瘋了那般,抽出黑衣人的佩劍,一劍了結了鳳兒。她如同一個瘋子那般大笑,道:“陸舒以,這是你的報應。這都是你的報應。”
陸舒以看著陸瑤,突然噴出一口血。她捂著心口,方才是情緒太過波動,叫虎符又嗅到血腥味,又是有些不大安穩。
她看著陸瑤,道:“阿瑤,你一次又一次觸及我的底線。你怕是不顧及我們的情分,那從現在起,你我斷交,如何?”
“我這樣想已經很久了。”
陸舒以看著陸瑤,忽然笑了。她道:“你身上有傷,如今我也叫虎符壓製,不如我們來決鬥如何?若是你贏了,我就放你走。從此以後,天南海北,我們再無幹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