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輕言自然是不知道在密室裏發了什麼,聽說陸舒以要帶她回相府,高興得一蹦三尺高。
瞧著這不過十六歲的女孩子,陸舒以當真是動了惻隱之心,可斟酌在三,還是將事情挑挑揀揀告訴江輕言了。
換來江輕言一時沉默。
許久,江輕言才道:“這些事情,我都知道。可我沒有大人這般有法子,救不了那些女孩子。大人,我爹娘,還有活下來的機會嗎?”
陸舒以莞爾,道:“我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江輕言又道:“大人,我可是大人用來讓我母親講實話的籌碼?”
陸舒以一愣,沒有想到江輕言會這樣問,仍是莞爾,道:“是。”
誰知,江輕言突然跪在地上,給陸舒以磕了三個響頭。她道:“大人,輕言不管往後的事情如何,請大人一定要給那些女孩子一個公道。我爹娘如果真的是死罪,請大人,無論如何要將他二人的屍首給我。我好帶回江家的祖墳,葬了我爹娘。”
陸舒以著實詫異,著實沒有想到今日這江輕言會說出這番話來。
陸舒以莞爾,道:“事情還沒到那一步,就不要這麼早做打算。歡顏,帶江小姐下去休息。”
歡顏將江輕言安置在陸舒以的隔壁院子,派了許多高手在旁守著,免得出意外。
陸舒以道:“這一陣子,不該讓江小姐知道的事情,就不要讓她知道了。”
“是,大小姐。”
“另外,去找找這名單上還活著的人,最好能找出幾十家來。和左相有關,到時候這位左相,怕是要徹夜難眠了。”
“是,大小姐。”
之後,便是一室沉默。
陸舒以看著窗外,卻是不知道在想什麼。
往後的事情倒是一切如常,唯獨那江家的胭脂鋪子沒再開,倒是成了不少人心底的遺憾。
陸舒以每日上早朝,這心底裏裝著其他的事兒,也就沒和左晨再杠起來。倒是這左晨以為陸舒以是怕了他,這人在陸舒以麵前時愈發得囂張了了。
這一次下了早朝後,陸舒以回到府中歇息,剛躺下歡顏就急匆匆地進來。
她拱手作揖,道:“大小姐,人找齊了。”
“將這件事情差幾個人,送信去左府。我們啟程去豫園,這些人我須得親自見過才算。”
歡顏看著陸舒以眼底濃厚的陰影,道:“大小姐,您不?”
陸舒以擺了擺手,道:“暫且不了。這件事情若是沒有結果,我怎會睡得安穩?”
歡顏張了張嘴,終是什麼都沒有說。
現在天色尚早,待入了夜,兩人喬裝打扮一番,直奔豫園。
這豫園已是叫陸舒以廢棄多年,雖然還是人來人往,可終究不複昔日輝煌。好在這豫園裏還有些許人,這些女孩子住在這裏,也算是有人有照應。
這些女子有的雙腿沒了,有的沒了胳膊,亦或者是毀了容。曾經都是好人家的女子,卻不知為何會成為旁人的玩物,落得今日這樣的下場。
歡顏花了十日,找了估摸著二三十個女子。
這些女子看見陸舒以都宛若救星那般。斷斷續續將當年的事情都說了。
陸舒以道:“你們身上可是有什麼可以指認那人的東西?”
諸位女孩麵麵相覷,皆是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