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8月16日

上午10:44

不久之前

“砰!”

泰勒手舉著槍身子在劇烈發抖。

然而子彈從楊的胸腔內穿射而出不知道掉到了哪個方向。

她恐懼地扔下槍,踉蹌爬到楊身邊用力按壓著傷口......可是鮮血還是不停的順著白色T恤衫在向外滲出流淌到了地麵——

“我......我......”他虛弱地輕聲對泰勒說:“我隻是為了保護我們的食物......而你......你為了一個陌生人竟對我開槍了......”

血液的溫熱感就像是在手術室內用手感受著患者體內的器官。仿佛又回到了醫院去做著那些簡單的闌尾炎手術,切口—鬆脂—切開深筋膜—分開肌肉—打開腹膜—結紮闌尾根部,切除闌尾—處理闌尾殘端—縫合。這些步驟在泰勒的腦袋裏已經尤為深刻了......然而麵對著眼前這種狀況,自己卻無能為力的那種挫敗感讓泰勒無法接受!

她沒有任何合適的工具來拯救楊——

“對不起......”泰勒哭訴著說:“我以為你發病了,不能讓你殺死一個無辜的人。”

“我知道,”楊吃力地說,“偏頭痛又開始發作了......很抱歉對你說了些不好的話......但是他想偷走我們的食物,殺了他是必須做的......我.....我必須要保證萬無一失......知道嗎......都是為了——”

繼而楊咳嗽幾聲,血液從嘴裏噴出都濺到了臉上。

“該死......子彈應該是擊中了我的肺部呼吸越來越困難了......搞笑的是這種死法就像幾個月前我們相遇時說的那樣......你最終還是殺了我!”

“不,不是這樣,”泰勒流著眼淚解釋道:“我並不想這麼做!”

“原.....原諒......你......還有......事......要......訴......”話未說完,楊突然向上用力挺起著身體直到呼吸聲消失,轉而出現了濕羅音的那種“嘶嘶”聲。在掙紮幾秒並呼出了最後的一口氣後楊的心髒停止了搏動。

泰勒知道血液已經充滿了楊的肺部,他被自己的血給嗆死了。

看著手掌上沾滿了暗紅的血液,她腦袋裏想起了倒地受傷的邁克。

一股微弱的氣流在向外喘息著邁克還有脈搏,然而他還是遊走在了死亡的邊緣下......於是泰勒站起身把邁克拖到了來時和楊坐在一起的黑色皮卡旁,她肩旁抵著車門,很快就開始痛哭了。

泰勒想要給楊挖個墳墓但是看著邁克的境遇,已經沒有時間去做那些!這讓她隻能痛心的去打消這個念頭......在車子路過楊屍體時她不舍地向後看了看......接著便踩緊油門,加快速度離開了這兒。

炙熱的高溫在公路上蔓延著。

楊躺在地上睜著雙眼太陽是如此閃耀......像是幾個月前展開雙臂享受著溫暖的陽光......隻是他再也感受不到了!就像是失去血色的麵容和體內大量死去的細胞那樣無法挽回。

這時從遠處飛來了幾隻禿鷹。它們降落在地正朝著楊屍體的方向靠近......這也很可能是長時間以來禿鷹們遇到的第一個還沒有被感染的食物。

不久,一陣聲音傳出打破了原本的沉寂。

禿鷹們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