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狠狠剜了一眼阮藝,好似在說:到了顧少手裏不見得走運。
一行人撤退,房間驟然陷入了死寂。
阮藝從顧衡的懷中撤出,驚魂未定,白著臉說:“謝謝。”
顧衡怔了一下,隨即苦笑了一下。
他環視四周一遍,沒看到要找的人,狐疑的問:“陸青青呢?”
阮藝被戳了一下,募地抬頭見他四周探尋,不可思議的問:“你是為了她來的?”
她冷笑了,心道以為他是為了自己安危來的。
頓時一股淒涼之感,湧進了內心深處,濃的抹不開。
顧衡沉默,陸青青的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明明就是房間內,這巴掌大個地方怎麼就沒人?
難道是剛剛沒注意被刀疤男帶走了?
要真把她弄丟了,祁盞不得從南非回來殺了他。
他轉身厲聲問了一遍:“我問你陸青青人呢?”
顧衡被吼得眼眶一抖,瞬間紅了起來。
“顧衡,你們眼裏是不是就隻有那個女人?”她嘶吼著。
她差點被刀疤男輕薄了,他看不到?
他不關心嗎?
為什麼祁盞的眼裏隻有陸青青?
到頭來,顧衡的眼裏也隻有那個女人?
憑什麼?
她憑什麼能奪了原本屬於她的一切?
阮藝突然發瘋,顧衡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他沒工夫同她瞎掰扯,轉身就要往外追。
阮藝瘋了一般,飛快的繞到他麵前,伸雙臂擋住顧衡,與他對視:“你不許走。”
顧衡扯開她的手臂,冷聲訓道:“別鬧。”
鬧?
她隻不過想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就成了鬧?
那這些年算什麼?
她不管,見顧衡要出門,從後箍著他的腰抱住他,不肯讓她走。
“你不許走。”她還像以前一樣衝他任性。
顧衡煩得不行,耽誤一分鍾,陸青青就可能有危險,偏偏阮藝還不讓好過,他再好的耐心也被磨到了極致,抓住她的手用力分開。
轉身推了阮藝一把,指著她的鼻尖一字一頓道:“安、分、點!”
阮藝從沒看過憤怒的顧衡,哪怕上次打架他也隻是沉默自責,良久的自責後說了幾乎不痛不癢的教訓,繼續對她偏縱。
這次不一樣了,他眼刀子鋒利,語氣都剮人。
“顧衡。”陸青青在角落裏,發出輕微的聲響。
顧衡怔住,確認自己聽到的不是幻覺,這才轉了一大圈兒,也沒確定陸青青的位置。
她不是故意躲著不出,嚇得雙腿綿軟無力,喉頭發澀說不出話來。剛想這出來,顧衡一頓劈頭蓋臉,她索性窩在角落裏恢複恢複體力。
顧衡的目光鎖在絨布後的身影,快步走過去扶住陸青青,細心盤問:“有沒有傷到?”
陸青青笑著搖頭。
阮藝又氣又恨,還有嫉妒和癲狂。
她在現場找過並沒有看到她,心道要不是她躲起來,她也不會白白受了刀疤男的輕薄。
陸青青絲毫不避諱阮藝,冷冷的笑:“怎麼,我安全無恙你很失望?”
剛阮藝“病急亂投醫”的那幾句話,她聽得一清二楚。若不是親耳聽見,還真以為是別人下瞎編排的,阮藝的心比蛇蠍還毒。
阮藝瞪著眼睛失神,說不出一句話。
顧衡心軟了,不好說什麼責備的話,隻得對陸青青說:“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後果真不堪設想。”
陸青青這才從褲兜裏緩緩掏出手機,按掉了一直保持的通話。
原來她拚命相救的人,其實打了主意要把她推入深淵,真讓人寒心。
顧衡感激之情溢於言表,阮藝不明所以,沙啞著嗓子問顧衡:“你剛說什麼意思?”
顧衡心中有愧,但想到阮藝這些惡毒行徑,恨鐵不成鋼的歎了口氣,說:“剛剛刀疤找你麻煩,是青青悄悄打電話給我。”
阮藝怔住了。
不可能是她!
她恨不得她出事兒。
同時,她不得不重新看向陸青青,眼神晦暗不明。
陸青青冷笑了一聲,恨不得把剛剛聽見的那些話都昭然天下,原本有的那麼一絲同情,化為烏有。
難怪祁盞那麼討厭阮藝,她這樣的人就不值得稱之為人。
“沒事,要不給你打電話,恐怕刀疤帶走的人就是我。”她冷笑。
阮藝渾身一顫,垂下眼眸。
顧衡不明白,動了動嘴角,陸青青索性同阮藝撕破臉皮:“你來之前,刀疤要帶她走,她可是嚷著要把我揪出來送給刀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