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蒂妮(1 / 2)

疾病爆發的消息傳遍了九界,而疾病熱潮也很快席卷了這座寒霧之國。尼福爾海姆的土地和天空中回蕩著巨龍的咆哮、幼龍的低鳴。傳說中,當邪惡的黑龍尼德霍格複活時將會把瘟疫帶給巨龍一族。黑雲籠罩天空,蒂妮不禁擔憂:這難道是尼德霍格複活的預告嗎?

巨龍們狂暴起來。掌管火焰與大地的紅龍在噴吐烈焰;掌管天空與海洋的藍龍引動水流;掌管疾風與植物的白龍刮起颶風。昔日的同胞變為死敵,彼此廝殺。蒂妮看到哥哥化為人形,躺在地上不斷抽搐,斷掉的左腿被父親握在手中啃食,母親在父親的身後,用鋒利的龍爪貫穿他的左胸,捏碎他的心髒。

黑暗、絕望、黑暗、絕望……

此時此刻,安靜和平的尼福爾海姆變為了戰場,仿佛有惡魔族在這裏釋放了感染病毒。但她沒有見到任何一個惡魔族出現在這裏。她想這一定是尼德霍格的詛咒。

“蒂妮公主,請快離開吧……”一頭年邁的老龍抬起脖子朝她喊。她的母親咬斷了老龍的脖子。她抬起滿是鮮血的頭,正虎視眈眈地看著蒂妮。蒂妮感覺自己就像獵物。

“媽媽,是我啊!您不認識我了嗎?”蒂妮悲痛地說。

蒂妮的母親對她傾注了無窮多的愛,此時全部化為泡影。她化身龐大的巨龍,扇動著翅膀朝她衝了過來。她繞到蒂妮身後,一口咬住她的翅根。蒂妮發出一聲痛苦的龍吟,而後摔落在地,像野馬一樣掙紮。

“蒂妮!”她聽到了熟悉的呼喚聲,是凱迪。她扭過頭,凱迪所化的紅色巨龍用身體撞開背上的母親,然後拱她的身體。

“快起來,蒂妮,快起來。”

“你過來做什麼?”

“我擔心你。”凱迪簡單地說了一句,然後朝周圍噴出一團烈火,嚇退了準備撲上來的巨龍們,“快起來,我帶你離開這。”

“我的翅膀好像斷了。”

“你的翅膀在流血,但沒有斷。”凱迪回答,“我會保護你的。你是海洋的公主,不能死在這裏。”

蒂妮用四肢支撐著身體,奮力站起來。她的母親在撕咬她自己的身體,仿佛在忍受極大的痛苦。

“不能讓媽媽受罪。”蒂妮吟唱起咒語。霧氣在她身邊凝結成冰錐,猛地飛射出去,刺穿了她母親的身體。

“蒂妮,你……”

“我不能走。”蒂妮化為人形,“你說的沒錯,我是海洋的公主,未來也是海洋的主人。現在我的族人正活在痛苦當中,我必須幫他們從痛苦中解脫出來。凱迪,謝謝你,你回去吧。”

“但是你們藍龍族根本不擅長攻擊不是嗎?”凱迪也化為人形,雙手抓住她的肩膀,“你們是最溫和的種族,在我們眼中就像天使一樣。天使不應該去殺戮,我說了要保護你,所以讓我替你去吧。”

“凱迪,這是一場戰爭。”蒂妮拉下他的手,“戰爭已經來臨,有些事情我必須去做。”

“那至少讓我幫你一次,不,我一定要幫你。”他張開嘴,吐出一顆燃燒著火焰的光團。光團落在蒂妮的尾巴上,消失不見。

“這裏麵蘊含著簡單的火魔法,能保證你的安全。”

“謝謝,你總是這麼照顧我。”

“蒂妮,我……”凱迪欲言又止,“不,到時候再說吧,蒂妮,注意安全。”他扇動翅膀飛向遠方。蒂妮看著龍巢中或死或傷的子民,握緊拳頭。她雖然生活在安樂鄉中,但是沒有忘記家族的傳承,而果敢正是傳承中的一部分。她用一根根冰錐刺入他們的心髒,幫他們從痛苦中解脫。

黑夜來臨,冥界的小鬼來到這裏收集死者的靈魂。

“各位,戰爭開始嘍!”幾個小鬼在尼福爾海姆的上空歡呼。

殘存的藍龍聚集在蒂妮的龍巢外,每一隻都遍體鱗傷,更有甚者雙翼盡折,不久於世。

“各位,戰爭開始了。這是一場我們不得不參加的戰爭。我們極有可能成為罪惡的源頭,也有可能成為拯救世界的英雄,讓我們為自己祈禱。老龍、幼龍留下,你們是我們最後的希望,能夠活動的勇士,請跟隨我——海洋公主蒂妮前往死亡之門。”

尼福爾海姆是海拉的家,死亡之門是她的凱旋之門。紅龍、白龍和藍龍不約而同地聚集在死亡之門下,古老的青銅大門閃爍著幽深的光澤。蒂妮在心中默默祈求海拉降下啟示。

“各位,戰爭開始了。”凱迪高喊,他扇動翅膀懸浮在半空中,目光從在場的每一隻龍身上掃過,“我們是龍,是九界中除了神族之外最強大的種族。我們不知道這是不是尼德霍格的詛咒,我們隻知道它害死了我們的族群。不要為手上沾滿同胞的血而自責,我們應該痛恨這場疾病。讓我們到戰場上殺了那些該死的感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