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微言輕。”雲嘉倪撇撇嘴,“有些事就算是真的,但以一個人的力量很難去撼動對手強大的背景。你想,師姐現在要麵對的可以說是整個A大校方,學校裏關係複雜,她如果貿然出手,萬一被對方見招拆招,不就都功虧一簣了麼?而且,她的事已經過去那麼久了,現在又剛好顧傾軼遇到了類似的狀況,所以她就想和顧傾軼一起把這件事推出來,好給學校一個鄭重的警告,不管是關於學校安全方麵還是學位的事。”
見沈南笛不說話,雲嘉倪狐疑:“你不會覺得應該把這件事壓下去,息事寧人才好吧?”
“當然不是。”沈南笛反駁,“顧傾軼和師姐的遭遇,校方多少都要承擔一點責任。我其實更在意關於學位的事。”
“想不到吧。”雲嘉倪又歎了口氣,“我們一直向往的學校裏竟然發生了這種事,能不讓人幻想破滅麼?”
沈南笛沒出聲,垂著眼若有所思。
“師姐給我看了她保存下來的一些照片,是那些買賣學位的學生、家長以及接頭人。”雲嘉倪說,“裏麵可有咱們的熟人呢。”
沈南笛驚訝:“你說什麼?”
雲嘉倪聳肩:“我也不願意相信,但師姐說一定沒錯。”
“誰?”
“江臨彤……的家裏人。”
雲嘉倪的忽然大喘氣讓沈南笛的心情跟坐了趟過山車似的。這個結果雖然不在她的意料之中,但也並沒有令她太過吃驚。畢竟江家人在A大中有著非常雄厚的背景,本部好幾個校方領導都和江家有關,就連這片新校區裏也有江家人任職,所以過去江臨彤在學校才那麼趾高氣昂。
“還有徐越川徐師哥。”
沈南笛一口氣還沒喘完,就被雲嘉倪的這句話徹底震驚:“你說什麼?”
雲嘉倪又重複了一次:“我說,徐越川也參與過這種事。”
就算因為私人感情的原因,沈南笛對徐越川有過避而遠之的心情,但她始終認為徐越川還算一個謙和正直的人,萬萬沒想過他竟然會和這種事扯上關係。
沈南笛的表情完全暴露了她此刻猶如晴天霹靂一般的心情,雲嘉倪說:“沒想到吧,我們誰都沒想到,徐越川會幹這種事。”
“是不是其中有什麼誤會?”沈南笛的心裏隱隱有了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我倒是希望真有誤會,所以我才心煩。”雲嘉倪低下頭,“師姐說,牽線搭橋的就是徐越川,但他肯定不是唯一一個。而我們身邊有這種卑鄙的人,我們居然一直都沒有發現,還以為他是好人。小笛,幸好你有陸恒之了,不然憑借徐越川那副具有欺騙性的外表,你很可能就被他騙了。”
“這種時候你還開玩笑。”沈南笛低低嗔了雲嘉倪一句。
“我很認真的。”雲嘉倪滿臉愁雲,“聽完師姐的話,我覺得我的世界觀受到了衝擊,所以一個人跑出去靜一靜,睡都不想搭理,讓你們擔心了。”
“是你讓周師哥擔心死了才對,你沒見他到處找你的樣子,他真的急壞了。”
“我知道我任性,但那個時候我真的不想跟任何人說話,尤其我們在醫院的時候還不大不小地吵了幾句,我怕我情緒不好,見了麵,我們反而更說不清。”雲嘉倪向沈南笛投去求助的視線,“小笛,你覺得我們應不應該站在師姐那一邊?”
以雲嘉倪對沈南笛的了解,就算在這件事上力不能及,至少精神上的支持,沈南笛還是不會吝嗇的,但這一次,沈南笛卻猶豫了。
“小笛?”雲嘉倪奇怪,“你怎麼不說話?”
沈南笛突然陷入自己的心事中,沒有理會雲嘉倪的詢問。
雲嘉倪伸手推了推沈南笛:“小笛?你怎麼了?”
沈南笛如夢初醒,推開雲嘉倪的手,說:“我們出來太久了,還是先回去吧,我有點困了。”
一麵說,沈南笛一麵假裝打了個哈欠,往宿舍走去。
這一晚的意外收獲徹底攪碎了沈南笛繼續睡覺的心情,哪怕是回到宿舍躺去床上,她也絲毫沒有睡意,腦子裏反複回想著雲嘉倪的話,反複默念著徐越川的名字。
有一些曾經的困惑仿佛找到了突破口,但沈南笛更希望是自己過於敏感而產生了錯誤的判斷。充滿猜測的境地裏,她無法讓自己安靜下來,因為那些從來沒有得到過答案的疑惑和非常糟糕的猜想聯係在了一起。
對於未知事物的猜測最容易令人心生焦慮,沈南笛就這樣在床上躺到了第二天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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