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那個銀行計劃就是每年發射一顆超速探測器，發了一百年啥也沒找著的那個吧？”他又看看右邊，低聲問道。
“銀河計劃！”陳湛糾正他，“不是銀行！”
“都一樣！”鄭加一不服氣地道。
“也不能說什麼也沒找著...”陸新思考了一會兒，“畢竟是...排除了一些可能性。”
一桌人安靜了一會兒，心情都有些低落。
這麼些年，人類探索了太陽係周邊，又向宇宙中發射了無數信號，卻連個屁也沒收到。
一切都像是自言自語，人類文明就像是一場自娛自樂的電影，沒有觀眾，一個也沒有。
“你們覺得人類最大的失敗是什麼？”鄭加一又拿了一杯清水喝。
“應該是...文明的毀滅吧。”陳湛答道。
盡管國際宇航組織仍然讓人們要耐心和充滿信心，但人類文明的毀滅已成為目前社會的共識。
過去的四百年裏，由於惡劣的自然環境和國際聯盟區惡化的經濟，地表穹頂區從40個減少到25個，人類聚居區正快速向著大國區域坍縮。
鄭加一搖了搖頭，“nonono，宇宙萬物，有生有滅，這沒什麼失敗的。”
“也不是，他們說靈魂是不滅的。”陸新又撓了撓頭。
鄭加一對這種說法不置可否。
“在我看來，人類最大的失敗就是，文明還沒有成熟就走向了毀滅，就好像一個過早夭折的生命，還沒長大，還沒交個朋友，就要拜拜了。”鄭加一喝著清水，覺得有些苦澀。
時下普遍認為人類文明已經步入了老年，但在鄭加一看來這是一種未老先衰。
連空間都突破不了的文明，談什麼成熟？
“組長，你要讓人類長大！”一桌人都舉著水杯敬他，用閃閃發光的眸子瞅著他。
餐廳中音樂驟停，取而代之的是“滴-滴-”的警報聲。
大屏幕上出現了滾動播出的紅色大字：第二波攻擊已經開始，目標地點：A區。
接著出現了一個身著製服的中年男子圖像，他仿佛能看到餐廳中的景象，嚴肅的目光劃過鄭加一時似乎有片刻停留。
“會長！”餐廳中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注目著大屏幕上的人影。
“二十分鍾後，三層張華夏室，作戰會議！”中年男子說完，圖像就消失了。
鄭加一驚訝地環視了一圈周圍，好像隻有他嚇傻了。
“攻擊？”他抓著陸新的肩膀前後晃著，“什麼攻擊？”
一切不是自然的衰變嗎？是太陽對地球的攻擊？
陸新同情地看著他，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組長！”陳湛拉開他的手，鄭重看著他，“從現在開始你聽到的，都是絕密！”
“絕密？”鄭加一張了張嘴，“持續了一千多年的衰變期，你跟我說是絕密？！”
“聽著組長，”陳湛平靜地看著他道，“這不是自然的衰變，這是，有意識的攻擊。”
“怎麼證明？”鄭加一可不會信那些神神叨叨的鬼話。
他現在所經曆的掙紮，作為一名出色的物理學家，陳湛都曾經經曆過。
“一個月前，我們收到了徐詹姆老師發來的信息。預言了高強度、高精度的攻擊將會出現。我們曾經將信將疑，直到···一周前，預言中的模擬攻擊，”陳湛觀察著他的反應，“發生在了國際聯盟穹頂區，擊毀了貝英超速發射台。”
“徐詹姆？你是說···找到了他的遺言嗎？”鄭加一握著水杯的手微微顫抖。
“不，是通靈信息。”
聲音從身後傳來，是涅槃小組的一名通靈師悄悄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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