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金霄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間裏,何重樽就趴在床邊握著她的手,他睡著了。
金霄剛醒過來,何重樽就跟著醒來,他見金霄張嘴要說話,立即抓住她的手輕聲說:“孩子在醫館裏,我這就去抱他來。”
金霄默然,竟未料到何重樽知道她想要什麼想說什麼。何重樽出房間抱來了孩子,將孩子放在她身邊。
金霄看著枕邊繈褓裏安睡的孩子,對何重樽低聲問:“我睡了多久了?”
何重樽溫聲答道:“睡了一整夜。”
金霄掙脫開何重樽的手,自己雙手撐著上半身試圖從床上坐起來,何重樽扶住她坐穩,她望著他低聲說:“我要帶孩子離開。”
“離開?你要去哪兒?”何重樽忽地緊張起來,一邊給金霄披上棉披風,一邊焦急問道。
金霄伸手摸了摸孩子溫暖的小臉,轉而望著何重樽平靜地說:“去哪兒都好,總之不能待在你這兒。我與你無親無故,沒有理由留在你身邊。”
何重樽看著金霄眼底的冷漠,忽地又一陣心酸,忍著淚在心底歎道:“霄兒,你怎會與我無親無故呢?你可知你比我的命還重要。”
“留下來,留在我身邊。我我喜歡你。”何重樽好不容易從嘴裏擠出這幾個字,說完便深情地望著金霄。
金霄冷著臉盯著何重樽的眼睛看了半晌,忽地笑了起來,笑得有些瘮人,她望著何重樽說:“當初馮老爺就是趁我病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將我抬進馮家,在我高燒神誌不清時沾了我的身子,我病好之後想要走,卻發現自己竟懷了他的孩子,他說他喜歡我,會照顧我一輩子,可他沒有問過我願不願意。而你呢?你要把我留在醫館裏,要我待在你身邊,可你問過我願不願意嗎?是不是我金霄被人糟蹋了生過孩子了,就沒有了選擇的權利?我是不是該對你感激涕零啊?感激你收留我們母子?你錯了!我不會感激你的。”
此時老阿柒站在房門口聽見了金霄的這番話,氣得推開房門對著金霄罵道:“你這女人!真不識好歹!是你眼前的人冒著風雪去救了你們母子二人的命,是你眼前這個人不顧生死將你們母子從馮家帶出來的。你一句感激的話都沒有,也罷。可是你卻將他與馮老爺那種泯滅人性的人相提並論!你就是一頭白眼狼!”
金霄斂住瘋笑,冷戾地掃了一眼老阿柒,繼而抬眼望著站在床邊何重樽的問道:“是,是你救了我們母子,可我金霄絕不是忘恩負義之人。我討厭嘴上說恩情的人。你的救命之恩,我必定銘記於心。可這不能作為你留我在你身邊的理由。我被馮老爺關在馮家大院大半年了,我最想要的是自由,哪怕是用性命換來的自由。”
何重樽強忍淚水,癡癡地看著金霄眼底的倔強,他是聽出來了,這女子是一丁點也不愛他,對他隻有感激之情,他哽咽下淚,望著她的雙眸低聲說:“不用。不用你們報恩。我聽明白了你的意思。你放心,等你養好身子,等孩子滿月了,你若想走,我一定如你所願,送你們離開。可現在,你和孩子需要靜養,外麵冰天雪地,若是這個時候出去,你會害了自己和孩子。撇開我對你的情意不說,你是我的病人,我必須對你負責。等你痊愈了,我不強留你。”
金霄看著何重樽眼底的淚光,心底忽地有一絲的動容,不過還是瞬間就冷靜下來,馮家大院裏的那大半年的“囚禁”,讓她實在是心有餘悸。
“這是誰的臥房?”金霄看著臥房內的衣櫃裏掛滿男人的衣裳,遂冷聲問道。
“我的。”何重樽忍著淚低聲回道。
金霄抱起了床上的孩子,望著何重樽平靜地說:“我答應你暫時留在醫館,但是我和孩子不能住在主人的臥房裏。從昨日算起,每日我們欠下的醫藥費和食宿費我都會記下來,將來一並還你。”
看著金霄對自己如此生分,何重樽隻覺得心裏委屈難耐,實在是快忍不住淚水,又不願在金霄眼前哭,怕她會在心裏嘲笑他一個大男人整日哭哭啼啼,他猛地轉身朝房門口走去,邊走邊對老阿柒說:“阿柒,你去把醫館裏空著的那間客房收拾出來,給他們娘倆住,她現在雖然脾氣硬,但是身子很虛,你記得做上等的湯羹藥膳給他們補身子。我還有事,要出去一趟,可能好幾日,好幾日都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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