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聲音讓章佳師父心中一顫,他遂轉身朝門口望去,看見金霄懷裏背著一個嬰兒,她梳起了發髻,穿著寶藍色碎花棉襖和一件深灰色棉褲,腳上是雙黑色的棉鞋,她的眼神裏透著一絲滄桑,他有些心疼
“丫頭回來了,站在門口作甚,快進來啊。”章佳師父驚喜地看著金霄說道,說完便放下手裏的雞毛撣子,朝門口走去。
看著師父熟悉的臉龐,金霄的腦海裏又浮現出那些夢境。她之所以決意回到裁縫鋪,是因為那次被雪沫兒撓傷導致高燒不止後,她做了許多的怪夢,夢裏時常有師父的影子,夢境裏的師父溫暖又體貼,好似與她有著很深的緣分
誰又敢相信僅僅因為那些夢境,金霄竟將裁縫鋪師父當成比金太太更甚親近的故人。
金霄住進了裁縫鋪,將自己的遭遇一一全數講述給了師父聽,師父聽完隻是心痛地歎氣,還有些生氣,氣金霄的母親竟然那般對她,並勸金霄:“以後不要再相信她,若是她再出現,再來找你,你不要再管她。以後師父就是你的父兄,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包括你母親,她若再敢來害你,我絕不饒她!”
金霄哄著懷裏的盞兒,低聲回道:“我回來不是為了讓師父養我護著我,我會幹活兒,孩子睡了我就能在裁縫鋪幫忙打雜,我不會白吃白住。我之前聽馮家人說我娘拿了所有的錢離開了武昌,她估計是不會再來找我了,她那樣對我,也是不敢再來麵對我。可是,她終究是我生身娘親,哪天她若來投靠我,我是不能不管她的。”
章佳師父搖頭歎了口,轉身走向裁縫鋪一樓的一間空廂房,準備給金霄母子收拾臥室,晌午時分,他又去市集裏買了搖籃和一些生活用品。金霄哄睡了孩子後,就開始在裁縫鋪裏找活兒幹,任章佳師父攔也攔不住她。
傍晚,剛吃過晚飯,章佳師父在裁縫鋪縫製著客人的新衣裳,金霄坐在搖籃旁用手編織著旗袍的盤扣,何重樽抱著一堆新買的物品走到了裁縫鋪門外
章佳師父上午聽聞過何重樽將金霄母子從馮家救出的事情,心中自然明白何重樽對金霄有情有義,他隻將金霄看作成自己的女兒或者小妹,私心裏還想湊合金霄與何重樽做一對。
章佳師父一改以往對何重樽的寡淡態度,笑著望著門口的何重樽,熱情招呼道:“何大夫來了啊?是來看我家丫頭的吧?快請進。”
何重樽抱著新買給孩子的禮物走進裁縫鋪,淺笑著回道:“是呢,來看看霄兒和盞兒,順便麻煩師父再給我做身長衫。”
可金霄竟漠然拒收何重樽的禮物。見金霄不收他的禮品,何重樽將禮物擱在了裁縫鋪裏的桌子上。
章佳師父倒了杯茶端給了何重樽,笑著說:“坐下喝茶,一會兒讓丫頭再給你量一量尺寸。大半年未見你,你好像瘦了。”
何重樽雙手接過熱茶,坐在了金霄身旁,笑意盈盈地癡望著她冰冷的臉,對章佳師父回道:“嗯,好,多謝師父。確實是瘦了,這大半年,日思夜想,念著一個心尖上的人,活活被她給折騰瘦了。”
金霄抬眼漠然看了看何重樽的笑臉,冷聲說:“何先生說話休要這般輕浮。”
何重樽嘴角彎著笑,輕聲說:“你師父讓你給我量尺寸呢,你得聽師父的話。”
金霄起身去裁縫桌上拿來了軟尺,站在何重樽身後說:“起來吧,我給你量尺寸。”
何重樽站起身,伸開雙臂,靜靜地看著金霄給他量著肩寬、胸圍、臂長、腰圍和腿長心裏想著,隻要能這般與金霄親近,他每日都來裁縫鋪做身衣裳都不成問題。
量完尺寸後,金霄領著何重樽去選布料,走到貨架最深處時,一股陰風猛地迎麵吹來,吹得金霄打了一個冷哆嗦,可何重樽看上了裁縫鋪最深處的那個貨架上的布匹,那貨架上堆滿了各色的布匹。
章佳師父忙著埋頭幹手裏的針線活兒,並未注意到金霄在朝裁縫鋪深處的那個貨架靠近。
金霄走到那貨架前取何重樽選中的那匹布,她踮起腳,剛伸手去取布匹,突然那貨架像是被一股邪力從背後猛地推了一把,貨架重重地倒向金霄,金霄一時懵然,躲閃不及。何重樽反應敏捷,一個箭步擋在了金霄身前,將她護進自己的臂彎裏,貨架狠狠地砸在了何重樽的脊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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