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齊王殿下先上來!”幕僚站在船頭火急火燎地喊道,“你們別擠!”
“咻!”
隻聽得一聲弓弦脆響,站在船頭的那個幕僚心口中箭大叫一聲,翻身落入水中。
顧雎一把丟開弓箭,縱馬橫槍朝前衝去,厲聲喝道:“抓齊王!抓齊王!”
徐州士兵們也跟著顧雎發起了衝鋒。
叛軍士兵們爭著上船,而河裏又塞滿了為了上岸領賞而正在遊水的士兵們,一時之間好不混亂。見到顧雎衝鋒,一個個都拚了命地要上船。
見到如此情形薑平隻能無奈地喝道:“後隊阻擊敵軍!快!”
但是這一片混亂中大家都隻想著逃生,根本就沒心思去作戰,從他們來到徐州的第一天起,就沒順利過一次,局勢永遠被顧雎牢牢地把握在手中,容不得半點失算。
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而岸邊則因為突然到來的運糧船,使得不少渡河的士兵發生了混亂,有的要上船,有的要遊回去,總之這混亂溺死了一大片的齊軍士兵,就跟逃難一樣。
而被薑平用來阻擊顧雎後隊陣型尚未擺好,便在顧雎的指揮下土崩瓦解,一個個都往河邊跑去。
這支軍隊已經徹底失去了指揮能力,想活的人拚命跑,想戰的人拚命打,上船的,渡河的,都擠在泗水河灘邊,一片混亂。
而且更重要的是,這船容不下這麼多人。
運糧船是很大,但是那是因為船艙深,糧食可以疊羅漢在一起運輸,可是甲板還是隻有一層。
總不能說讓人也疊羅漢在一起吧,所以這運糧船雖然大,但是容不下多少人。
將官見薑平已經上了船,而其他兵士又想拚命擠上來,而這船已經人滿為患了。
“開船!”薑平一聲令下。
將官心裏暗暗一驚,半跪下來抱拳說道:“齊王殿下,我們還有那麼多士兵還留在這裏——”
“這是命令!”薑平喝道,“繼續擠下去隻會讓本王也掉進水裏!先開回去,讓本王過去再回來接他們。”
“喏……”
運糧船緩緩離開岸邊,眾多尚未登船的士兵都慌了神,扒著船想要爬上去,再加上顧雎指揮軍隊的驅趕,一時間哭聲大作。
這個時候那個將官從船艙裏麵探出頭去喊道:“諸位弟兄們,你們暫時忍耐一會兒吧,現在齊王殿下的安全要緊,我們先護送齊王殿下渡河過去,然後再回來接你們!”
士兵們怒了,為什麼這樣,為什麼齊王殿下的命那麼值錢,為什麼自己就要犧牲性命,去為了另一個人死?
他有母親,我就沒有嗎?
於是,在短暫的沉默後,這些士兵們突然倒戈相向!
他們開始爬上船,揮刀砍向自己的袍澤。
我也想活下去!
不能因為你先上了船,就要犧牲我的性命,去為你鋪路!
嘩變!
薑平敏銳地察覺到這一點,趕緊催促屬下,喊道:“開船!快開船!”
這些士兵已經嘩變了,不再忠於自己,他們不算投敵,隻是和自己為敵了。
薑平所乘坐的運糧船緩緩離岸,橫渡而去,其他的運糧船也開始漸漸地離開岸邊。
而無數逃生無望的士兵們又不能渡河,因為剛剛的嘩變,即使自己熬住冰冷的河水成功渡河了,到對岸了的,已經僥幸活下來的那些士兵薑平也未必會放過他們。
於是這些士兵回頭,看著顧雎,眼睛裏透著求生的乞求。
“降者不殺!”
顧雎如是道。
“謝大人不殺之恩!”
這些士兵齊刷刷地跪下了。
“是我對不起他們。”
薑平站在船艙裏麵,看著那些士兵投降,歎氣道。
是我對不起你們。
“殿下無需難過,”一個將官走過來說道,“眼下雖然輸了一陣,可是許負他自己,不也被這河水阻隔在對岸了嗎?隻要許負無法回到徐州,單憑那些武夫,根本不是殿下的對手啊。”
“是嗎?”薑平仔細一想,說道,“我看未必,許負這人一向詭計多端,而且深通兵法,豈不會提前做好渡河的準備?”
那將官一聽,說道:“那我們不如沿著岸邊紮營,隻要許負試圖渡河,我們就趁他半渡而擊,一定能活捉了許負!”
“此計可行,”薑平斟酌了一會兒,說道,“那待會兒上岸以後,本王點兵部分給你,警戒沿岸。”
“喏。”
見到薑平已經渡河了,顧雎便領著軍隊後撤,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大人,我們現在去哪?”一個小卒抬起頭來問騎著馬的顧雎道。
“找個地方,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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