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的主人顯然不想讓他將這玉佩換出。
這玉佩本身就奇玄得很,以他和羽虹這種不疏不密的關係,他本便不會交出,方才隻不過一番試探。
試了試確是能取出那天山蓮,度南書便暫時將注意力從那個聲音的主人處重新移回到麵前女子身上。
“姑娘這手串倒很是別致,是高人煉製。”他放下茶盞輕聲開口,言語緩和。
此時他開口的聲音也不知經過何種處理,聽上去連他自己都覺得老城得陌生,更不用說本就處於驚疑之中的羽虹。
“這確是大能煉製。”羽虹看了看手腕上的粉珠手串,點了點頭,眼帶猶疑。
“尊者修為的強者,也確是大能了。”度南書掃過那手串,珠玉晶瑩,玄力內斂,倒像極了那人做事的風格,事事求精。
羽虹聞言一驚:“閣下好眼力,就是不知……”
見女子戒備越發加深,度南書便索性直明來意:“你這串手串煉製方式倒是玄妙,我這恰好有一株適合你修煉體質的靈植,用來換你那手串,不知姑娘可願意?”
羽虹本是戒備,聽聞此言更是下意識地要拒絕,度南書卻沒給她這個機會。
“姑娘見見我所有的靈植再做決斷也不遲。”話畢他便取出那天山蓮。
“天山蓮與我屬性相衝……”羽虹瞥了一眼便是露出一抹淺而客氣的笑容打算拒絕,卻是見那男人將手拿開,那被抵消掉的玄力便頃刻間四散開來。
帶著灼熱溫度的玄力四散,那天山蓮上的血紅之色也是分外顯眼。
“變異的火玄力天山蓮,對於姑娘來說意味著什麼,想來不需要我明說。”度南書輕笑著拿開手,任由那天才地寶上的玄力因未得到良好儲存而四散。
腦海之中的那個聲音對這暴殄天物的行為也並未發出任何質疑。
倒是羽虹,麵上已是一驚。
“姑娘若是不早做決定,這天山蓮的功效怕是要消散幹淨。”度南書不緊不慢地等待著答複,偶爾言語刺激。
那羽虹終是咬了咬牙,一把扯下了手串,放在了桌上,伸手探向那天山蓮。
見度南書也沒有加以阻攔,她便將那天山蓮好生裝入靈器之中。態度也恭敬了許多。
“羽虹謝過了。若有需要尚清樓的地方,閣下便隨時相告。”
天山蓮和那粉珠手串之間的價值差距巨大,已不是集玄果那般尚且還算是隨手的恩情,羽虹這般,度南書倒也不奇怪。
“不必,茶水我已討到,還有些事便先行告退了。”手串拿到手,度南書便沒了同女子繼續試探的心情,隻想著趕緊離開找地方弄清楚剛才所發生的各種怪異之處。
收了天山蓮那般至寶,羽虹雖仍有疑惑,但看人這般想離開也不得不給個麵子,幾句客套便是放了行。
走出尚清樓不遠,度南書便能察覺到身後有小尾巴跟隨。回頭之時人影可以藏得恰好,可那玄力色彩仍時暴露對方行蹤。
想來除了羽虹,那尚清樓之中還有不少眼線對他這個突然出現的神秘之人生出了好奇。
如果能夠隱匿蹤跡就好。
度南書如是想著,隨即苦笑,他不過是個不能修煉玄力的普通人。
好在這雲起城他生活了數十年,平日不像雲闕中修習的弟子那般繁忙,對於這彎彎繞繞的地形卻是熟知的多。何處玄力元素複雜,不容易被修習之人察覺他也是觀察得清楚。
打定主意,原本回雲闕的路便彎彎繞繞了許多,追蹤之人懼他是大能之人不敢靠得太近也讓他有了許多可以脫身的機會。
隻是終究有些明路他也躲避不及,剛甩掉身後的人,度南書便察覺到一旁另一條大路,有玄力波動正在靠近,想來是尾隨之人分了批次想要從這邊包抄。
這是知曉蹤跡暴露便準備亮明身份了。
他微微冷下視線,手中摸出那前些時日未曾使用的集玄果。
如有意外,暫時性的集聚玄力倒也能夠讓他擁有一搏之力。
他冷靜地等待著前方來人的出現,手中微緊就是要捏破集玄果之外的封印。
一眾穿著統一的修士很快便出現在了他的眼前,每個人的玄力屬性不同,卻又有著相生相克的互通之性。
如果單看每個人的實力倒是都不算強勁,可這十人在一同,便是尊者也或多或少有幾分忌憚。
“人呢?”那為首修者站定,說出的第一句話卻是讓度南書一愣。
“方才看見那人往這個方向走的,應該不會有錯。”一旁的人回應道。
此時身後還未被完全甩掉的尾隨者也追了上來,見到眼前這隊人馬倒是並不感到驚訝,想來是一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