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什麼事情?”
“你相不相信我?”
宋寒枝:“你有話直說。”
“好。你去過參海沒有?”
“參海?”
趙成言點頭,“就是參海。”
她單知道南中在極南的地方,參海還在南中的下麵,路途迢迢,她聽都沒怎麼聽說過。
“參海那裏,人多嗎?”
“不多。而且,我去過。”
趙成言繼續說,“那裏沒多少人,沿海一帶靠海吃海,幾乎全靠捕魚為生。我是前兩年去的那裏,當時我見那邊安安靜靜的,就置辦了一套院子,如今算來,也擱置好幾年了。”
宋寒枝想起他問的話,有些懷疑,“難不成,你想把江修齊,埋到參海那邊?”
“那邊官府無權,幾乎無人管轄,江修齊埋到那邊,最是安全。”趙成言頓了頓,“而且,也最是寂靜。”
“那邊隻有風聲,浪聲,一年四季陽光普照,是個極美的地方。”
宋寒枝不說話。
“你若是相信我,我就把江修齊的骨灰帶過去,找個好地方埋了。”
宋寒枝看他,“趙成言,我不是不信你,隻是江修齊的骨灰,是他在世上最後留著的東西。我一定要親眼見著他下葬,才肯放心的。”
趙成言:“那你可以隨我一起去。江修齊活了一輩子,屍骨未寒,他才不會甘心就待在這個木盒子裏,天寒地凍,無處安身。”
生前輾轉,死後,定要入土為安。
宋寒枝撫上額頭,她說,“那好,我考慮考慮。”
趙成言說:“我不能在這裏待久了,最多三天,三天後我就要回去。”
“嗯。”
他好像也沒了閑談的心情,當下就告了辭。宋寒枝見趙成言走了,方把床頭的小盒子拿過來,盛在懷裏。
她歎了氣,“江修齊,你說說,我該不該把你帶過去?”
“你也沒和我說過你喜歡哪裏,現在我替你拿了主意,你可不要怪我。”
宋寒枝頓了頓,她伸手,沿著盒子的邊緣,慢慢撫著。
“你放心,我會親眼看著你尋個好地方安歇的。你以後隻管安安穩穩,我就時常來看你。”
顧止淮今日又攻了一次城,結局和以往一樣,戰況在暮色的大雪裏卸下攻勢。他出城去看路線,帶著軍隊查崗,到了深夜時分才回來。
回來的時候,宋寒枝左手抱著江修齊的骨灰,合上褥子,正淺淺地睡著。
她一聽見聲音,立即醒了。
顧止淮問,“今天可還睡得好?”
“不好不壞。”她拉過顧止淮,男人的手在外麵凍得冷硬,她便拿了手爐,環在他手裏。
“顧止淮,我和你商量一件事。”
男人看著她,說:“你先等等。”
他抽回了手,命人打熱水進來,在外間洗了澡,又換上了白稠中衣,方過來掀開褥子,躺在她身側。
“你說。”
宋寒枝看著他,有些疑惑,和我講個話,你搞這麼大陣仗幹什麼?
“每當你說起這句話,我就知道,你又要講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我得準備一下。”
顧止淮就是這樣,他那雙眼睛隻需看你一眼,就能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想幹什麼。宋寒枝每每在他麵前說話,他總能輕而易舉地揭開掩飾,直指問題核心。
宋寒枝知道,這事瞞不了,遲早是要和他說的,索性把趙成言今日同她說的話全盤托出。
顧止淮直著身子,安安靜靜地聽完了全程。
宋寒枝看他,“我講完了,你聽懂了嗎?”
他點頭,“我懂。就是,你又要跟著趙成言走,離開我的意思。”
她說:“你這意思也不對……好像也差不多,算了,總之,就是你理解的意思。”
顧止淮伸手,把她攬進了懷裏。
“你先把江修齊的骨灰盒子放好,我再和你說。”
宋寒枝這才發現,她先前沒注意,竟一直把盒子攥在手裏,轉身便把它擺上了床頭。
她繼續問,“顧止淮,你覺得趙成言的提議怎麼樣?”
男人將手伸進她頭發,低身湊了上去。
“宋寒枝,你心裏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
“在你講第一句話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想去的。”
宋寒枝有些不敢看他的眼,“顧止淮……”
顧止淮歎了氣,將她抱了上來,“宋寒枝,你要知道,你是自由之身,不是我囚在身邊的金絲雀。”
“你不去,我支持;你要走,我就為你鋪好路,讓你走得沒有後顧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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