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有道摸摸胡子,“短則一兩年,長則四五年,這個,我說不準。”
宋寒枝點頭:“好,謝謝先生。這件事,還是請務必保密。”
“包括姓趙那小子?”
“包括。”
巫有道叮囑了兩句,後來覺得再多話也無用,索性往開了說:“丫頭,雖說我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但……剩下這些日子,你還是開心點。人活一輩子,不就圖個快活嘛,沒必要把自己逼上絕路。”
她搖頭,“我身在絕路,無處可退。”
門打開,涼風擦過,兩人才發覺外麵下雨了。巫有道撐著傘,慢慢踱了出去,剩下宋寒枝,搬了椅子坐在窗前看雨。
短則一兩年,長則四五年,以往漫不經心的日子,竟成了她的最後期限。
可是,顧止淮,你現在在哪兒呢?
我活不了多久了,顧止淮,你趁著我還能說話,還能抱你,快點回來啊。
我怕我,再也等不到你了。
她看著看著,終究是忍不住,伏在窗前,眼淚濕了滿臉,“騙子,騙子,顧止淮你個騙子。說好的來找我,說好的不見不散,你全都忘了,你就是個騙子。”
“我不要你給我報什麼仇,我隻要你好好的回來,可是顧止淮,你怎麼還不回來?”
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啊。
院裏雨一陣大過一陣,卷起濕漉漉的潮氣,打濕她的衣袖。當年的顧止淮,也是在雨裏摟住了她,笨拙而又生澀地坦白心意。
可是現在,誰也找不到他了。列王不行,趙成言不行,她也不行,顧止淮就像一個虛無的泡沫,月前消失在了江北,不留丁點痕跡。
輕弱的仿佛他從沒有出現在任何人的生命裏。
可是宋寒枝記得,永遠記得。
她的顧止淮,會在她遇到危險時挺身而出,會在下雨的日子尋到她屋內,握住她的手,教她寫字。
他心細明察,永遠知道自己每一次的不適,難過,天冷的時候抱著她入睡,吃飯的時候永遠點她喜歡的菜樣,甚至在她因為江修齊哭得不能自已時,他都能坐在一旁,有條有理地教她分清,什麼是愧疚,什麼是愛。
他怕她迷了途,總是不厭其煩地重複一遍又一遍:
“你聽我說,宋寒枝,你是愛我的。而我,永遠愛你。”
“我這一生,越走越輕,囊中的錢財疆土,都算不上分量,如果你想要,我就給你,連同我,還有骨子裏矢誌的情愛,一起交給你,你要不要?”
他的高高在上,旁人眼裏的不可一世,從來沒有在她麵前出現過。她隻記得,顧止淮是那個會蹲下身子,輕輕替她擦去眼角,說“宋寒枝,你別哭”的人。
那個牽著她走了六年,把生命裏一大半的溫柔都給了她的男人。
“顧止淮,我求你,你別忘了,我還在參海等你。”
宋寒枝埋下頭,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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