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湖島(2 / 3)

牧青瀚笑笑,也不繼續說什麼了。蒙知初則說:“你對你妹妹真好,不會武功竟敢上官府的地方救人。”

“哥哥保護妹妹,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啊。”

“是啊,天經地義的事。”蒙知初應和著,眼眸卻有所低垂,看著地上不知在想什麼。隻是牧青瀚的眼裏,這一刻的低沉,很是好看。

兩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很多,蒙知初不知不覺靠著泥牆就睡著了。牧青瀚也昏昏欲睡,但看她這樣子,隻怕是要著涼。於是輕輕放下雙足,身子挪過去,再用手輕輕摸著她的額頭,慢慢讓其倒在自己的肩膀上。看著頭不著牆,方才放心。

他本想接著守夜,可這一天實在太累,無人交談的他很快也沉沉睡去。

而在他們在漓秀湖藥島沉睡時,望雲樓的都統大人卻沒有心思去睡覺。人質被救走,又有那些死傷,都不知如何向上峰交代。隻能跪在南巡王宮的議事殿中,顫顫巍巍的發抖,連頭也不敢抬。

一位披頭散發的中年男子,坐在王座上。他的體格屬實是太清瘦了些,小小的身板卻套著一個大大的王袍,顯得極不對稱。這位王爺似乎剛從他的王榻上戀戀不舍的起來,躺坐在王座上。那袍子往下掉,有時竟也能若隱若現的露個鎖骨窩窩。但是這人的麵貌,卻極為俊秀。清冷的目光中,倒映著難以捉摸的寒意。麵白凝脂,尖下巴總覺得在訴說著孤傲。這便是手掌南巡十一州的南巡王淳於顯仲。

堂下除了那位瑟瑟發抖的衛兵都統,還有紫袍國師和南巡國大將軍楊南浦。紫袍國師整日裏拿個鬥篷蓋住頭,也很少有人能看其真容。至於這位大將軍,則是南巡國十萬兵馬的最高統帥,是重山階武者。在望雲樓事情發生不久後,便趕到了現場了解情況。

王座上的人很不耐煩,把玩著書案上的羊毫毛筆。輕輕的說:“也就是說,今天,兩個女人被救走了,兩堵牆燒沒了,還折了兩百個兵?”

“是是......是,可能沒有兩百個,有些隻是......隻是暈過去了。”那都統汗如雨下,不知如何應對。

淳於顯仲站起來,左一步右一步的走下台階,走到他的跟前,左右踱步:“孤王給了你五百精銳,日夜守護。三個毛賊,你就給我折損了兩百,這事......嘖......”說著毛筆往他腦袋上一搭“該當何罪啊!”

那都統嚇得趕緊磕頭饒命,直呼有罪有罪。可淳於顯仲卻說,你既然說有罪,卻又說饒命。可見你自己也不懂你在說些什麼。如此愚鈍,要你何用。說罷便背過身去,對楊南浦說:“有勞張將軍動個手吧。”

“是!”這位將軍回答很幹脆,也不管跪在地上的人怎樣的鬼哭狼嚎。就是拔出佩劍,就是一劍,隻聽一聲慘叫後整個大殿又歸於寂靜。

“打掃的時候注意些,別弄的好好的大殿都是血腥味。”淳於顯仲囑咐道,他捏捏鼻梁,表示很為難的樣子。問左右:“雖說這廢物該殺,但三個人就能在望雲樓機關下做到這樣。你們可有查出些什麼?那些是什麼人?”

楊南浦也感到的氣氛的壓抑,趕忙解釋道:“賊人逃走後就封了城,目前還沒查到是哪些人。不過,從現場來看,不是善茬。”

“怎麼說?”

楊南浦答道:“這三個闖入者中有兩個很奇怪,根據上麵傷兵所說和現場的痕跡,其中有一個是合易階的高手。”

一聽合易階高手,淳於顯仲也回過身來。合易階,就連南巡國第一戰將楊南浦也不過重山階。當即表示這怕不是別國暗探吧。這時一旁的紫袍國師說話了:“當世合易階高手雖不少,但據楊將軍所說,是個青年人。

青年而上合易階,當世沒有幾個,都是叫得上名號的,且都在各國各司其職。如今巴王與衡州王對壘,三秦王與陛下對峙,吳王北圖,九江王窺伺大王您,各國合易階高手基本都在沙場效命。而各國探哨中不過三十的合易階,也都在秦鄭交鋒的亂局中,怕也沒什麼空,來這萬裏之外的南巡找事。

思來想去,隻有幫助陛下登基的那位護佑軍大統領吧。據說他在幫助陛下登基並擊退趙玄敢之後,便辭官往蜀中而去,不想今日竟在南巡出現,想必與近日橫浦關的崇義軍有關。”

“謔,他這個陛下欽此三品大統領來南巡,按朝廷禮製孤王這個外封的諸侯還得出城十裏相迎啊。”說完便是一陣陰冷的笑聲。

楊南浦說:“就憑大鄭朝廷上的那個女娃娃,他的屬官憑什麼讓大王迎接。”

紫袍國師則說:“若真是如此,我們可靜觀其變,唐明胤此來是何居心,與這支在南巡的崇義軍有何關聯。”

“他們有何關聯與我何幹!”淳於顯仲一揮衣袖,厲聲吼道。“望雲樓的陣法不成,就是把那群不知是真是假的崇義軍打敗又有何用!”

二人並沒有被這突如其來的怒火所嚇住,因為他們這位大王從很久以前就是這般喜怒無常。果然剛吼完,他又端起了腔調:“你不是說有兩個奇怪之處嗎?另一個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