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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欣怡想起前段時間沈初雪生病時見過一次她的父母,確實是很寵愛她的樣子,便點了點頭。
黃靜美其實比沈初雪更早地看到蘇致,也早就注意到了他手裏的相機,隻是現在又往那邊一看,竟然看到他微微低著頭,手裏握著一部白色的手機。
距離有些遠了不太看得清,但她瞬間想到沈初雪休息時常常捧在手裏的那部,並且意識到,他們用的可能是同款。
一個純白,一個櫻粉,是當下最新的款式。
她本來就紅紅的眼眶一下子更紅了。
可是,蘇致家不是條件並不好嗎,他怎麼買得起?她胡思亂想了一通,並由此安慰自己未必是同款。
“黃靜美,你發什麼愣呢,到你了,趕緊上啊!”
……
沈初雪跳完,蘇致留神聽了一下她的分數,總分中規中矩,最好的依然是帶操,棒操最為薄弱,偏科偏得明明白白。
但定個人全能決賽名單時,隻算最好的三項,去掉了她拖後腿的項目,對她進入決賽極為有利,而決賽中角逐最終的獎牌,卻要算所有項目的總分。
不過這些現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蘇致發現她情緒似乎不太高,剛剛好像還被她教練了。
沈初雪跑著走上觀眾席的台階,手裏拿著一個挺大的亮紫色圓圈,走得不太方便,演出服的裙擺一晃一晃,還沒到,她就喊:“哥哥!”
蘇致溫和地看著她:“怎麼了?”
沈初雪在他身邊坐下,皺著臉撒嬌:“你有沒有看到剛剛那個穿綠裙子的女孩!”她俯身往人群中找了找,指著其中一個道,“就是那個!”
“嗯,正好看到一點,怎麼了?”
“我帶操單項成績目前排第二,第一就是她。”沈初雪,“大家都她是才少女。”
“是因為她緊張了?可是,除了她,也還有其他對手啊。”
“其實也不是……”沈初雪咬了咬下唇,到底還是湊到他耳邊,聲跟他了自己的真實想法,“我真的覺得,我也可以做到她的程度,雖然我現在還沒有做到……”
“嗯,你得很對,我相信你。”
沈初雪眼睛亮了亮:“真的?你也覺得我可以?”
“當然是真的。”蘇致得毫不猶豫。
沈初雪瞬間覺得自己充滿了自信,可是隨即又想到,這肯定是她溫柔的哥哥安慰她的話啊,他又不懂藝術體操。
但是能這麼堅定地相信她,也是一件很讓人高興的事。
“謝謝哥哥,雖然你隻是安慰我,但我真的被安慰到了!離決賽還有幾時間,我要跟教練商量一下,加一些難度動作。”
蘇致是真的覺得她可以,並不是安慰之詞,卻也沒再多,隻是叮囑她:“要注意安全,別受傷。”
沈初雪確定了自己的想法,心裏輕鬆許多,笑著點頭應了,注意到他放在一邊的相機:“我爸把這個也交給你啦?”
“嗯,以後也是一種紀念。”
他們又聊了一會兒,見蘇致準備走了,沈初雪:“你等我一下,我送送你。”
她站起來,拿著她的圈兒,走下一步台階,又回過頭強調了一遍:“等我哦。”
看到蘇致點了頭,她才跑下去,放好器械,低頭往包裏一陣扒拉,翻出一件藍的運動外套穿上,整個過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神情呆得可愛。
蘇致看得嘴角浮出一絲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微笑,拿出相機拍下今的最後一張照片。
當年,他獨自來帝都準備爭取配音的路上,幻想了一路和她一起在帝都的這個夏。
幻想中的她也是這樣,每在國家隊訓練、比賽,而他會認真配音,找時間來看她,偶爾給她帶點好吃的,等她放假的時候就一起走過這座老城的大街巷。
其中也包括這樣平凡的生活瞬間。正是一個個這樣的瞬間構成了他幻想的全部未來。
沈初雪披上外套,遮住裏麵的吊帶裙子,送蘇致出去。
外麵竟然開始飄起雨,她又跑回去拿了把傘給他帶上:“你可別感冒,嗓子疼還要配音想想就痛苦。”
女孩著,從運動服的口袋裏掏出一個盒子,放進他手中。
他低頭一看,是一盒潤喉糖。
原來她是為了給他這個,特意穿上外套。
現實比起他曾經的幻想,因為這個細節,更具體而富有色彩了起來。仿佛一張隻有粗糙線條的畫紙,被人一點點精心塗上顏料。
“不會感冒。”他。
他心裏好久沒有這樣晴朗過。
……
沈初雪站在體育館房簷下,對走進細雨中的少年揮了揮手,然後雙手插兜,直到眼裏隻剩雨霧,才轉身回到比賽場地。
才走過去,正好聽到黃靜美出成績。
剛剛和蘇致聊的時候,她不經意往賽場上瞄了兩眼,發現黃靜美今狀態似乎不太好,每套動作都有點失誤,尤其是那套棒操,居然直接沒接住,簡直比她還不如了。
問題是,她向來偏科嚴重,可黃靜美一直是各項均衡發展的。
陶願見她回來了,:“黃靜美在那挨訓呢,還真被梅思瑩打擊到了?這心態不行啊。”跟剛才維護沈初雪的話截然不同。
沈初雪算了算排名:“她個人全能現在排第十七了,後麵還有五個人,看運氣吧。”
“她這確實得看運氣了。”陶願攬住她的肩,“不過你這回肯定能進決賽,怎麼樣,晚上要不要姐姐陪你出去玩會兒?”
“不了吧,你們都還沒比呢,何況現在才到資格賽。”集體項目安排在個人之後,“晚上我們一塊兒訓練怎麼樣,你們再練練集體項目,我準備一下決賽。梅思瑩剛才那套帶操動作隻比我多了一個加分點,她多轉的那一圈,我感覺,我應該也可以做到。”
她現在突然被激發出了動力,之前總想著,黃靜美和她差不多,最後去了奧運,她隻要比黃靜美更好就行,可是現在一想,她為什麼不以一個比她們都更加優秀的人為目標呢,那樣進步不是會更大嗎?
“不錯呀雪。我跟你,剛剛大家都在誇梅思瑩藝術感好,其實我覺得你跟她真差不了多少,她不就是因為入行晚才被誇才嗎?我們這些童子功還就不服了。好了,晚上一起訓練!”
沈初雪沒反駁,卻也知道她現在和梅思瑩的差距有多大。
她從練的,可是現在跟人家的排名差了好幾位,這還是去掉了她兩個弱勢項目後的成績。而梅思瑩總分排在第一名,各個單項隻有一項是第二,其餘全是第一。
遇上這樣強勁的對手,甚至有集體項目的選手,幸好她們不是比個人項目,不然根本不用期待這次比賽的金牌,隻能跟剩下的人搶銀牌了。
不過沈初雪並不氣餒,反而覺得有了前進目標,可以把所有現在比她優秀的選手都當做學習對象。
她相信自己總有一可以超越她們,就像以前拿影後一樣。
大家一起看了剩餘選手的動作,結束的時候,陶願:“我覺得黃靜美今真適合買彩票。”
因為她最後竟然正好排在了第十八位,還是跟人並列的第十八位,吊車尾進了決賽。
沈初雪還算淡定,這樣才正常。
畢竟人家後來都去了奧運,總不可能在第一輪選拔就被淘汰了。
……
細雨已經發展成大雨,去吃飯的路上,沈初雪蹭著高露芝的傘,挽著她胳膊,陶願就走在另一邊。很有安全感,都不用自己看路,她拿著手機給蘇致發短信。
高露芝想提醒她別踩水坑,結果不心看到了她的屏幕,重點立刻偏了:“雪,你這樣會不會太奢侈了?”
“什麼?”
“一條短信一毛錢,比如這一條,就三個感歎號,為什麼不跟下一條一起發?”高露芝道,“不管怎麼,我們現在也還沒賺錢,還是節約一點吧。”據她所知,好多人都恨不得湊夠整好一百個字,才發一條短信。
那一條是昨她知道蘇致會來看資格賽,用了三個感歎號表示自己的興奮。她習慣了智能手機,別三個感歎號,有時候甚至一條一個感歎號地發,現在被提醒了才注意到。
尤其是回頭看了看自己前麵和蘇致的聊記錄,發現這麼一看她簡直像個話癆,才來帝都幾,她就已經數不清自己發了多少條了……幸虧蘇致脾氣好,從來沒有嫌棄她。
確實應該勤儉節約一些,何況今才見過麵,還是少發一點,不要太打擾他比較好。
於是她在“到錄音室了嗎?”後麵繼續編輯,有沒有淋濕?注意不要生病呀,我進個人全能決賽和三個單項的決賽了,現在在去食堂的路上……
足足湊滿了一百個字,快要按發送時,卻又猶豫了。
總覺得一段話裏這麼多,感覺很奇怪。
她對著屏幕猶豫,好像遇到了什麼大難題,又過了一會兒,幹脆把一段話全刪了,關上屏幕塞進口袋裏。
今已經過話了,不聊好像也可以,就把聊額度留給下一吧。
“不玩兒了?”高露芝看了她一眼。
“嗯,認真走路,認真吃飯,認真訓練!”
工作人員就讓蘇致填表,然後從手裏的一疊紙張中找出一張給他們:“男生試這段兒,熟悉一下,排到就直接進去了。”
蘇致很快填完表格交給她,對方和上輩子聽到他的名字時一個反應:“Sunne……蘇妮,還是蘇奈?怎麼感覺有點像女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