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涯下床,走到他身邊,想了想,又將床上的薄被拿下來,輕悄悄地披在了他身上。
從房間裏出來,快到晚飯時間,魏姨不讓她幫忙,薑涯便坐到老人家身邊。
魏寒生的爺爺以前是文藝兵,老了愛看記錄片。
薑涯便陪著他看中央台正播放的《瓷路》片,畫麵裏有多樣的片段。
老人家問他,“平時有沒有時間看電視?”
薑涯搖頭,一般都沒有。
吃過飯,還是在屋裏看電視。
魏媽媽就問她,“涯涯,平時工作這麼忙,有沒有時間談朋友?”
薑涯想了想,“我還沒有想好,但媽媽很急,回家後愛介紹些親戚的朋友。”
魏媽媽便說,“你要是有鍾意的跟我說一聲,我幫你看看。”
薑涯點頭。
魏媽媽還想說些什麼,魏寒生端了一盤切好的哈密瓜過來。
薑涯一連吃了兩三塊,再聽魏媽媽講話,不知道已經吃了多少塊。
魏媽媽跟她說,“雙休日的時候記得回家吃飯,否則忙起來什麼都忘了。”
她又說,“放個小假的話,就來這裏玩,這裏輕鬆,節奏慢,很舒服的。”
她越說越興奮,後來說,“可以找個這邊的男孩子,南方人很好的,疼人。”
薑涯突然就想到了魏寒生,認真說起來,魏寒生也算個南方人。
她點點頭,可以考慮的,不過不著急。
伸手拿竹簽,繼續吃盤子裏的哈密瓜,魏寒生捉住她的手。
“別吃多了,胃涼。”
她便放下了竹簽。
他看著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坐到了她旁邊,還坐的很端正。
他從盤子裏又插起一塊,塞到她嘴裏,“最後一塊。”
便端著盤子走了。
魏媽媽看著他說,“這小子,我還沒吃兩口呢。”
魏寒生應該比較忙,雖然回了老家,但總是在接電話,看平板,幾乎沒有閑的時候。
他忙起來了,就沒有功夫理薑涯。
薑涯陪魏爺爺看電視,看得昏昏欲睡。
魏媽媽走過來說,“涯涯,出去走走,寒生在外麵釣魚,你把桶給他拎去。”
“好。”
走到了屋後的河那邊,有不少在岸上釣魚的人,可是沒瞧見魏寒生。
有認識她的人,喊她,“嫂子,寒生哥不在這裏。”
是魏寒生家旁邊的一個鄰家小弟弟,十七八歲的樣子。
他朝薑涯招手,跑過來說,“是來找寒生哥的吧,他在後池那邊,你從這裏走過去就看見了。”
他給薑涯指了指路,很熱情。
薑涯要解釋一聲的想法就被打消了。
“謝謝你啊。”
“不客氣,不客氣。”露出兩顆皙白的門牙。
薑涯沿著那條路走,走到盡頭,就看見了他。
魏寒生穿著一件白色的背心,露出兩邊的胳膊肘。
戴著一頂黃草帽,筆直地站在那,專心地在撐竿。
薑涯走過去,在他身邊的是他的發小,在上海見過幾回。
坐在小矮凳上,他發小先看見薑涯,伸出左腳,踢踢魏寒生的後腿跟,“你老婆來了。”
魏寒生回頭看,對他說,“別亂說。”
他發小笑,把小矮凳讓出來。
魏寒生讓她去坐。
薑涯有些不好意思,他按住她肩膀,讓她坐下,“怎麼出來了?片子看完了?”
“沒有,魏姨讓我來給你送桶。”
他撐竿,回頭看了她兩眼,將頭上的草帽蓋在她頭上,用力按了按。
薑涯便撐著下巴看他釣魚。
發小不知什麼時候就不見了人影,他又不說話,薑涯無聊,隻能盯著他的魚竿發呆。
看到魚線動了動,她喜道,“魏寒生!”
他回頭瞥了她一眼,做手勢,“噓——”
薑涯便歇了聲。
釣滿了整整兩桶,薑涯興奮,蹲在紅桶麵前數魚的數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