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從放假開始(2)(1 / 2)

去魏寒生住的公寓路上,薑涯還在糾結著,要不要關心關心他,問問最近的情況,不管他願不願意說。

想了一路,沒想個明白,轉角看見一家水果店,店名很吸引人,快來水果店,薑涯莫名被戳到,她喊,“哎呀,我才想起來,我還沒給你買水果呢。”

魏寒生停了車,薑涯往店裏走,是個看起來比較溫和的阿姨,也是上海本地人。

薑涯捏著砂橘問,“這個橘子幾滴(多少錢)啊?”

老板娘便用上海話跟她說,“十二塊一斤。”

她看了看,又問了別的價格,兩個人就聊了起來。

軟軟的嗓音,她說上海話很好聽,他在上海待了這麼多年,還是不怎麼會講這裏的話,反倒是她,偶爾遇見能說到一起的,慣用方言說話。

小時候就是這樣,喜歡喊他,魏寒生,魏寒生,帶點豫腔,隔著窗戶,叫他吃飯,老遠扯著一嗓子,都是這個調,怎麼說都改不過來。

隻是不知什麼時候起,就不這樣喊了,標準的普通話,字正腔圓,連名帶姓,疏遠了不少。

她扭頭,喊,“魏寒生~”

方才的話還沒轉化回來,拖著嗓子喊了他一聲,她自己沒發覺,他全身卻都僵硬了起來,半晌才從喉嚨了發出聲音,“嗯。”

“你喜不喜歡吃柚子啊,我買兩個,放你客廳好不好?”

“好。”

稱好了東西,要付錢,魏寒生從她身後接過袋子,對老板娘說,“再來兩斤蜜橘。”

老板娘笑嗬嗬地說,“是吧,我這裏的砂橘甜著呢,小姑娘你非嫌貴,喜歡就買嘛。”

薑涯回頭看魏寒生,他也在看她,一手拎著剛買的水果,一手空出來,拍拍她肩頭,“吃不完,你帶回去。”

拎著一袋子砂橘走在他身後,好幾次都要開口了。

走到門口,他拿鞋給她換,暖絨絨的大頭鞋,她心裏有事情,想,這裏的公寓也不小,雖然不知道他在安客居的那間房怎麼樣,但他手頭都有了兩套房,是不是情況也沒有她想得那麼差呢。

換了鞋,另一隻還沒套上,平衡沒找到,微微崴了一下。

他看見,嚇了一大跳,伸手摟住,接個滿懷,低聲問她,“怎麼了?在想什麼?魂不守舍的。”

薑涯跳了跳,就著他的胳膊,套上了鞋,還滿暖和的,有對粉粉的兔耳朵,也不知道他是在哪買的,這麼可愛。

見她站穩,他才放手。

薑涯跟在他身後,他看見,叫她坐沙發裏等,他換個衣服,馬上出來。

再出來,看見她坐在沙發裏,坐得筆直,儼然是當年讀書時的模樣,樣樣都要做到最好,做不好卯著勁,非得下次爭取更好。

有一次,是她高三了,他學校裏放假,提前回來,走到樓道裏,看見她一個人坐在老年健身的秋千架上,走近了看,是一個人按著眼睛哭。

他那時心疼地不行,以為是她在學校裏受了欺負,當即扔了行禮背包,就往樓下走。

想想又不夠,上樓掏開行禮包,想翻出硬實的東西,翻來翻去,隻翻出了稍稍順手的ipad平板。

拿著就往下走,從懷裏掏出手機,順手就撥了手機殼。

她小時候喜歡哭,長大了便很少這樣,一個人偷偷哭,不是被人欺負了是什麼。

是哪個臭小子,思來想去,肯定是那個黃毛小子沒準了。

烏泱泱人就站到了她麵前,她嚇了一跳,抬頭看見她,眼睛邊的淚花還沒有抹盡。

“那人呢,在哪?”

“啊?”

她懵了一大圈,也沒說出個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