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幽珊麵色略帶一絲蒼白,掌心裏已經滿是冷汗。
隻思忖了瞬間,老夫人便挑起了針線笸籮裏的一塊緞子,將荷包遮擋了起來,看似若無其事地開了口,“淨初,你瞧,哪有什麼玉佩?你大姐姐從早上就一直陪著我沒走開過,總不見得是她分身回去,把東西藏了起來吧?”
“大姐姐,真是對不起,淨初向您賠不是了。”盧淨初的臉上帶了深深地歉疚,掃了一眼夏侯瑾,“剛才聽到王爺那麼說,我隻是急著想要解釋解釋罷了,本也就是不能確定的。”
“好在現在都已經證實了,錯的人是我,大姐姐您——”
盧淨初的話尚未說完,便聽到周圍的人一聲尖叫,一顆圓溜溜的球從旁邊飛了過來,不偏不斜正好踢在了老夫人手裏的針線笸籮上。
被球這麼一撞,老夫人自然是拿不穩,手腕一晃,那針線笸籮就被球給撞飛了出去,裏頭的東西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灑落一地。
緊接著,便見到盧瑞澤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老夫人您傷者沒有!?旁邊是幾位侍郎家的公子在蹴鞠,也不知道是哪個一腳就把球給踢飛了……咦,誰把針線活兒帶過來了?”
盧瑞澤一邊說著,一邊搶在別人之前,附身下去,將東西一樣一樣看也不看就丟回到了針線笸籮裏,就在盧幽珊正要鬆一口氣的時候,卻見盧瑞澤的動作停了下來,手裏捏著的正是那個花開並蒂的荷包!
“五殿下怎麼這麼粗心,荷包丟了都沒察覺到。”盧瑞澤拍拍上麵的灰塵,“幸好上麵繡著殿下的名字,否則讓別人撿了去可怎麼是好。”
一瞬間,祁連少華眼底神色冰冷,周圍的氣氛很微妙的寂靜了一瞬。
所有人都看到那個荷包是從盧家大小姐的針線笸籮裏掉出來的,甚至還有眼尖的人,一眼就看出了那是個尚未繡成的荷包。
聯想到方才祁連少華所說的話,再看到眼前這一幕,眾人的臉上幾乎都不約而同的露出了一絲很是微妙的鄙夷。明知道和五皇子有婚約的人是自己的堂妹,卻還眼巴巴地給人家繡了什麼花開並蒂。
看來這盧家大小姐,還真不像是麵上的這樣清純無辜,想必人家心裏,可是時時刻刻都在盼著要如何飛上枝頭做鳳凰呢!人往高處走固然沒錯,但這法子……著實下作的很!
旁人的視線,就像是一根根鋼針衝著盧幽珊刺了過來,她顫抖著蒼白的嘴唇,卻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一雙暗紅的眼睛,死死地瞪住了盧淨初,這個掃把星一定是故意的,可她又是怎麼知道的!?她自問和祁連少華私下來往無人知曉,就連老夫人都不知道,她又怎麼會這麼清楚!?
二夫人都已經快要把自己那一口白生生的牙給咬碎,果真大房留下的子女,沒有一個不是掃把星!今天這件事倘若不做什麼掩飾,一旦傳了出去,那她的女兒將來還有什麼前程可言!?
竭力將湧在心頭的一團怒火暫且壓下,二夫人迅速轉了轉眼睛,狀若無事地笑道:“瑞澤你都已經這麼大了,怎麼還毛手毛腳,像個孩子一樣。那荷包是你大姐姐見你三姐姐針線活兒不靈巧,怕她嫁妝沒有自己親手繡的東西不好看,才幫你三姐姐繡了一個。誰曾想還沒繡完就被接到了她的外祖父家,這不就一直耽擱著沒繡完了麼。”
說著,二夫人很是從容取回了那荷包,動作看似溫柔地塞進了盧淨初手裏,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她的麵容看似和藹,眼底卻透著一抹厭恨到了極致的寒光,“也是我的錯,忘了提醒你大姐姐早些給你,差點就要惹人誤會了。”
“是,是啊,三妹妹。”盧幽珊立即抓緊了這根救命稻草,“是我忘記了,這才惹來誤會,是我對不住你才是。”
盧淨初氣定神閑地收下了那荷包,這件事看似就此揭過,隻不過盧淨初的從容淡然,和盧幽珊強作鎮定卻仍有一絲底氣不足相比較,眾人口中盡管無法多說什麼,心裏卻還是認定了先前的猜測。尤其是幾位家世清白,風骨尤其清高的文官家眷,再看到盧幽珊時,眼底甚至都夾雜了一絲道不出的輕蔑。
“老夫人,我……”眾人散去之後,盧幽珊臉色仍舊有些蒼白,她像是往常一樣,想要尋求老夫人的安慰。
不料,老夫人這一回卻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對她柔聲安慰,隻是背過身淡淡道了一句:“要開席了,咱們都快些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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