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們走吧。”蘇涼交待完“身後事”，如釋重負。
賈真新則貼著牆，勒著她的脖子，兩人如螃蟹般，慢慢橫著向沈一那走去。
沈一負手側身，讓出一條道，讓賈真新通過。
“大哥，等等。”走到一半，蘇涼又說話了。“我們步伐不一致，這樣走，你手上匕首若是稍不注意就會割破我喉嚨的。要不這樣，我來喊，我們步伐一致向旁邊走，你才不會傷到我。”
賈真新哪有心思聽她胡說，匕首力道也未鬆多少。
但當蘇涼小聲喊著“一、二、三”的時候，他的腳也不由自主地與她步伐一致向右邊邁開。
就在蘇涼喊到“六”時，一把小刀從袖口無聲滑落到她的掌心，她手腕反轉，刀鋒向裏，對準賈真新的大腿用力刺去。
賈真新大聲慘叫，鉗製蘇涼的一隻手下意識捂住大腿傷口，拿匕首的手隨著身體下蹲的動作，快速割向蘇涼的喉。
電光石火之間，沈一欺身向前，沒人看清他如何出手，眾人隻覺得眼前一花，眨眼間，沈一已將蘇涼摟在懷裏。
他手掌微微用力，把她小臉埋進他的胸膛，結實手臂緊摟住她的腰，不讓她看到血。蘇涼也難得聽話，依偎在他懷裏，安安靜靜，隻有心早已亂成一團。
楊樹等人隨即趕來，賈真新已痛得在地上打滾，鮮血浸濕褲子，匕首掉在地上，沾滿他的血。
“把他帶回衙門，先上金創藥止血，再請郎中來看。”眾人起來之時，沈一不動聲色地放開蘇涼，剛才霎那間的溫柔，是假象。
蘇涼還是迷迷糊糊的樣子，她靠在牆邊揉著睡眼，歪著頭瞅著嗷嗷亂叫的賈真新，癟癟嘴，很委屈地說：“我有意避開你的血管，特地沒有紮那麼深。你看，傷口都沒見骨，真得下手很輕了。”
“臭婆娘！你這個該死的婊子！我咒你全家死光光！”賈真新口不擇言，恨不得把蘇涼的祖宗十八代都挖出來，挫骨揚灰。
這回，蘇涼更委屈了。“我全家確實死光光了，真對不起您。”
“你！”賈真新地咒罵聲戛然而止，他忽然間不知道該怎麼罵人。
怔仲間，大腿傳來加倍的疼痛，賈真新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原來是朱小樽故意在他傷口上擰了一下，下手極狠。楊樹他們假裝沒看見，解恨地偷笑著。沈一嘴角也有一絲笑意，很快隱去，有意無意地側頭看蘇涼。
蘇涼見自己的小刀沾了血，心疼地在泥土裏蹭了許久才將擦去血跡，收好，慢悠悠地走回到竹籃邊，挽在胳膊上往有間酒肆去。
“你很聰明。”沈一跟著她，不急於回衙門。
蘇涼不理會她。女人記仇，昨晚他們才剛吵了架，怎麼可以馬上笑臉相迎。
盡管，蘇涼已不記得，他們是為什麼而爭吵翻臉的。
走了一小段路，蘇涼突然發脾氣。“你幹嘛跟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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