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狀元郎和他的糟糠妻36(1 / 3)

容瑾休息了一會兒,慢慢起身,顧如琢立刻上前扶他。

容瑾看了看外麵的色:“你今日不用去翰林院?”

顧如琢扶著他:“我今日休沐,可以守著阿瑾。若不是如此,也不敢……”

他到一半消音,容瑾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容瑾想想昨晚的自己,感覺自己真是傻透了。竟然會覺得顧如琢是一個,真,純潔,根本沒有危險性的草食係動物。瞧瞧,這考慮地多充分啊!

顧如琢見容瑾臉色不好,殷勤道:“我為阿瑾梳發。”

容瑾坐在妝台前,顧如琢站在他身後,拿著一把木梳,溫柔仔細地為他梳發。容瑾長發養的極好,又黑又順,顧如琢心地為他理好,然後從袖子裏取出一支木簪,為他挽了一個男子的發髻。

那是一支男子發簪。

“手藝進步了不少。”容瑾從銅鏡裏看,“但不是之前才送過嗎?”

顧如琢這些年,每年容瑾生辰,都會雷打不動地送容瑾一支自己刻的發簪,就算是遊學在外,也會托人將簪子收回來。

容瑾從沒戴過,卻每一支都心珍重地收起來。一來他沒想好要接受顧如琢的心意,不敢戴;二來,顧如琢在別的方麵資縱橫,但是在這方麵手藝真的沒什麼長進,真的太醜了。如果戴出去,恐怕大家都以為容家要破產了。

但頭上戴的這一支,看上去倒是順眼了許多。

顧如琢從善如流地接受了容瑾的稱讚:“阿瑾喜歡就好。以後,我為阿瑾做男子發簪。”

其實不是手藝進步了,是男子發簪明顯比女子的要簡單。他不用想辦法在簪尾雕花刻蝶,當然看著好一點了。

“今日休沐,你不用去和同僚吃酒嗎?”

顧如琢搖頭:“不用。”

“沒人約你吃酒,你就約人家去吃酒啊。難道會試沒有遇到幾個性情相投的同科嗎?”

在公務猿單位,人際關係很重要。古代的官場隻比現代的複雜,還更講究家世背景。顧如琢是商戶的贅婿,偏又出了風頭,得了狀元,容瑾怕他受排擠,希望他能把握好同科這一重要的人脈。

其實有人約他,但是容瑾在,他當然不舍得出去。

“好,我下次會約他們。”

容瑾故作不經意道:“對了,如琢,我還沒問過你,會試和殿試過得如何,順利嗎?”

顧如琢沉默了一下,眼底有一分不出的譏諷:“會試其實我未得第一,不過是第三。但陛下讚我麵相好,才點了狀元。”

容瑾微訝。他雖然有所耳聞,當今陛下荒唐地厲害,迷信方術命理,但不知道已經嚴重到了這個地步。連國家最重要的選拔人才的科舉,都如此兒戲。他輕輕靠在顧如琢懷裏,將頭抵在他懷中,想要安慰他:“如琢,你不必多想。你的才華,不遜於任何人。”

顧如琢俯下身,輕輕吻了一下容瑾的頸側:“姑,阿瑾心疼我嗎?”

這句昨晚熟悉的話,讓容瑾立刻有了不太好的聯想。他坐直身體,冷冷道:“不。一點也不。”

“不行!我們不能一直在屋子裏待著。”容瑾麵色冷酷,“你下午,不,你現在就出去轉轉,我下午也要去容家的店鋪。”

“對了,我這次帶來了一些師父的親筆信。師父讓你拿著,去拜訪他尚在京中的舊友。”

顧如琢失望地站起身,他心想:昨夜是不是嚇到阿瑾了?

為了讓容瑾心情愉快輕鬆,他決定聽話出門。走之前,顧如琢突然回頭,淺笑道:“京中風俗保守。阿瑾若是出門,記得帶上帷帽。”

……

顧如琢一個人慢悠悠地走在大街上。

顧如琢用了整整一個月,已經將那五年的卷宗都細細翻了兩遍,官場沉沉浮浮乃是常事,那五年裏戟折沉沙的人不算少。但將年齡,師門什麼的篩一遍,哪個都有對不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