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弦嘖舌:“我是為了救你欸!有你這麼對救命恩人說話的嗎?!”
“我用得著你救嗎?”遲洛兮翻了個白眼,將布條在他手上打了個結,然後脫掉襯衣露肌理線條完美的上半身,胡亂擦去後腰上的血跡,扭腰指著剛被蘭曦捅過的地方說:“看見了嗎,你哥哥我根本就沒事!沒事!!連條疤都沒有!!!”
“你……”江弦還沒說話,就聽見蘭曦不可思議道:“為什麼你沒受傷?我剛才明明,明明……”
“明明差點捅死我?”遲洛兮嗤笑一聲,鬆開江弦,彎腰撿起地上的軒轅劍,一步步緩緩靠近蘭曦,伸出修長又結實的胳膊道:“看好了。”
說著便用劍尖在小臂內側劃下一道血痕。
鮮血隨著劍尖的軌跡湧出一條顏色鮮豔的血痕,但下一秒,蘭曦就看見那原本被割裂的皮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愈合。
遲洛兮放下刀,伸出舌尖,輕輕將手臂上的血跡舔掉,那姿勢,在燭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誘惑,極其色|情。
可蘭曦此刻卻沒空欣賞,他的目光全部集中在遲洛兮那條完好如初的胳膊上,口中喃喃道:“怎麼可能……你居然也和那位先生一樣……”
“嗬……”遲洛兮低笑一聲,說道:“我不知道柳毓到底跟你許了什麼好處讓你殺我,但他難道沒告訴過你捅刀子的時候要對準心髒嗎?”
江弦不知道蘭曦有沒有聽見這句,他隻覺得對方現在的樣子就像深陷在一個矛盾又複雜的漩渦中,有什麼東西在他腦中轟然崩塌。
“我知道了……”蘭曦的臉上浮現出一個又想哭又想笑的扭曲表情:“我知道杜宛妮說那話是什麼意思了……原來我們都被他騙了……真傻,真傻……”
可惜他的喃喃自語並沒有被任何人聽見,江弦隻來得及擔憂地看了他一眼便被遲洛兮從地上抱起。
“遲洛兮……”江弦想要他把蘭曦一起帶走,畢竟即使他的想法再極端,也沒有真正傷害過自己,反而還在杜宛妮手中救了自己一命。
“沒關係,等李橋他們來了會帶他走的。”說著大步朝地下室外走去,邊走又邊嘟囔:“你這傷需要趕快縫針呐,希望以後不要留下疤痕才好,不,留下疤也不錯,這是你保護過我的證明,以後每次我看見它都會記起……”
說著他低頭在江弦嘴角印下一個輕吻,微微一笑:“……你是我的英雄。”
“呸!”江弦紅著臉啐他:“你壓根就不稀罕也不需要我的保護,就該叫他一下給你捅個對穿。”
遲洛兮立馬誇張地叫道:“你也太狠心了吧,你不知道剛才那一下差點就捅到腎了,你不擔心我也要為你將來的性福著想吧。”
兩人嘻嘻哈哈打著嘴炮出了地下室,江弦才發現原來這個地下室就在杜宛妮宿舍裏的衣櫃後麵,隱藏的那麼好,居然沒被他們搜房間的時候發現。
屋外日頭高升,陽光灑下一地銀芒,暖意融融,讓一直身處昏暗環境中的江弦不自覺地眯了眯眼睛,恍若有種在地獄走了一遭,重回人間的踏實感。
他剛想感慨兩句,抱著他的遲洛兮卻突然停住腳步,渾身的肌肉霎時都緊繃了起來,抱著他的手臂也緊了緊,就像一匹如臨大敵卻誓死要保護自己配偶的獅子,渾身散發出一種凜然又鋒利的氣場。
江弦扭頭朝前方望去,隻見一個穿著深藍色開衫,身形修長,站姿筆挺的男人正站在不遠處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不,準確來說他看的是遲洛兮,他的眼中隻有遲洛兮,江弦好像已經被他自動忽略。
男人和遲洛兮一樣也是一頭烏黑的長發,但五官卻沒有遲洛兮那麼硬朗,反而有種陰柔之感,好看得雌雄難辨。
“師兄,好久未見,你還好嗎?”男人開口,聲音溫潤悅耳。
江弦掙紮著想從遲洛兮懷裏下來,對方卻收緊手臂,不準他離開,好像他一下地就會被別人搶走似的。
遲洛兮的唇角勾出一個譏誚的弧度,目光卻如臘月寒冰:“以前倒是一直很好,但自從被你騙到這個島上之後就不太好了,現在看見你就覺得更糟糕了。”
“我還以為這麼久沒見,咱們一定能來一個畫麵感人的再會呢,師兄你真是太讓我傷心了。”
男人的聲音裏滿是委屈,連江弦停了都忍不住想要去安慰安慰他,可遲洛兮卻不以為意,嘴角諷刺的弧度不斷加大:“如果在上島之前,或是你沒給我整出這麼多幺蛾子之前,也許我會考慮一下配合你裝個感動,但現在,趁我騰不出手揍你,你最好麻溜地從我麵前消失,柳毓,啊不,或許你更喜歡柳賽娥這個名字。”
“好吧。”柳毓麻利地收起可憐兮兮的表情,轉而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反正靈異刑偵局那些煩人的家夥可能也快到了,未免你到時候和他們聯手來對付我,我就先暫且離開,以後有時間我再去找你敘舊的……還有你手中那塊小甜餅,你可要看好了,別哪天一個不注意就叫狼叼跑嘍~”
說完,他便邁著施施然的步子消失在層層疊疊的楓樹林深處。
“遲洛兮……”江弦的腦子裏現在已經有了一部十萬個為什麼,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那個稱他為師兄的男人到底是什麼人,可還沒等他問出口,就被遲洛兮的一個吻堵回了肚子裏。
“乖,等回去我再跟你慢慢解釋。”最後遲洛兮吻著他的鬢角如是說。
果然像柳毓說的,李橋在他離開沒多久就上了島,然後被遲洛兮揪著大罵了一頓。
“我也想早點來呀,可是整個火楓湖都被布了陣,我可是找了三個精通堪輿術的專家,不眠不休折騰到現在,一解開就立馬趕來了……”李橋極力辯解著。
江弦看著他的黑臉上一臉委屈的神情,真真有種“畫麵太美不敢直視”之感。
“行了行了行了……”遲洛兮立馬打斷李橋的解釋,把島上發生的事和他大概說了一遍,最後道:”小睿受傷了,我要早點帶他回去休息,這兒就交給你們忙吧。”
說著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直接把江弦打橫抱起,全然不顧滿屋子驚詫的目光,朝碼頭走去。
“唉你放開我呀,我是傷了手又不是傷了腳,用你一天抱來抱去嘛!”江弦小幅度掙紮著,想要下地自己走。
遲洛兮卻不依:“傷了哪兒都是傷,你別亂動,一會兒再摔著你,我就該更心疼了。”
江弦無法,隻好把漲的通紅的臉埋在遲洛兮胸口,任他抱著,一路受盡各種注目禮,感覺自己這輩子的臉都在這兒丟完了的同時,心底還泛起一絲甜蜜。
一路抱到家,把江弦放在沙發上讓他坐好,又給他榨了杯橙汁端來,遲洛兮才在他身旁坐下。
江弦伸出完好的那隻手在他結實的手臂上捏了捏,問:“你抱了我一路,不累嗎?”
遲洛兮隨手摟著他肩膀往自己懷裏一帶:“受的傷都能瞬間愈合,別說損失點體力了……”
說著他像是想到了什麼,露出一臉壞笑湊到江弦耳邊,先是舔了舔他的耳垂,然後用沙啞撩人的氣息在他耳邊輕聲說:“這點在床上體現的尤為明顯,你要不要試試?”
江弦:“……”
在江弦的強烈要求下,在家裏的時候遲洛兮終於沒有堅持像伺候殘廢一樣把他抱來抱去。
晚餐依舊是拉麵,這次遲洛兮早早就熬了一鍋大骨湯做湯底,味美鮮香,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江弦傷的是慣用右手,左手拿筷子根本挑不起來麵條,所以他的晚飯也是遲洛兮親手喂的。
看著對方一副狡黠的狐狸嘴臉,江弦不禁深深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吃過晚飯後遲洛兮先洗了澡,趁他在臥室吹頭發的時候江弦才抓緊時間溜進浴室,慣用手受傷讓他費了蠻大力氣才脫掉衣服,正當他打開花灑,高舉著右手艱難地洗澡的時候,浴室門被敲響了。
遲洛兮站在門外問:“小睿,一隻手洗澡很不方便吧?要不要我幫你?”
“不要!”江弦一想到他那招牌狐狸笑就發怵,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估計這會兒自己在他眼裏就是隻色香味俱全的白斬雞,誰知道他看見赤身**的自己會不會立馬獸性大發,不顧自己有傷在身幹出點什麼——
如果按他之前的說法,江弦十分擔心自己手上的線會不會白縫了。
門外安靜了一會兒,就在江弦以為他放棄了的時候,浴室門突然啪嗒一聲被遲洛兮推開,接著他就看見遲洛兮反手關門,赤身**,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江弦立馬化身一個被變|態偷窺的小媳婦,縮進牆角,手忙腳亂地都不知該捂哪兒。
說實話,遲洛兮真是屬於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結實的上半身肌肉塊塊分明,性感的人魚線從盆骨一路向下,寬肩窄臀,脖子以下全是腿……
美好的**當前,江弦驚慌之餘也不免忍不住多看幾眼,從寬闊肩頭到緊實的腹部,一路掃下,停在關鍵的部位。
江弦:“……”
居然還穿著平角內褲!江弦在心裏怒嚎一聲,一時感到矛盾無比,都不知道他是覺得慶幸還是覺得可惜。
……不過根據自己的目測,就他內褲裏還未勃|起的那一大團來說,恐怕也是條蟄伏的巨龍。
不知道自己的身體能不能容納的下……
江弦:“!!!”我剛才到底在想什麼?!腦子秀逗了嗎?!
看著江弦由白轉紅,又由紅轉白的臉和臉上各種如霓虹燈般不停閃爍的微妙表情,遲洛兮立馬猜到了他的想法,他一步步靠近江弦,把他逼在牆角,揶揄道:“怎麼?見我沒脫光覺得可惜啦?”
江弦立馬梗著脖子辯解道:“誰誰誰誰誰可惜了!話說,我都說了自己能洗,你還進來幹嘛,我明明鎖了門的,你個老不要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