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滄淚現在在哪,江弦的視線在海麵掃過,突然定住,雖然密集的雨線讓他的視線不甚清晰,但他就是可以感到滄淚沉在那片海麵下看著自己,他的目光仿若帶著某種不容忽視的重量,黏著在自己皮膚上,瞬間仿佛連每滴雨水上都帶著若有似無的異香,熟悉的燥熱感再次席卷而來。

“你在做什麼?”青麵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江弦一驚,終於從被魘住的狀態回過神來,一切又恢複了正常,天空、海麵、沙灘灰蒙蒙的一片。

“沒什麼。”江弦說著,又問:“你昨晚去哪了?”

“當然是識趣地遁走讓你們過二人世界啦。”青麵露出一個無比猥瑣的笑容,用慘白的骷髏爪戳了戳江弦:“昨晚怎麼樣?”

江弦拍開他的賤爪子:“什麼都沒發生,田暖煙犯病了。”

於是江弦把昨晚咳到快死了的事跟青麵說了一遍,末了他問:“你能看出來田暖煙得了什麼病嗎?”

青麵摸著下巴說:“按你說的症狀和感受看來,應該是肺癌。”

江弦一怔,苦笑道:“這還真是絕症呐。”

“別沮喪啦。”青麵拍了怕他:“車到山前必有路嘛,也許會有轉機呢。”

……

這次的咳嗽仿佛成了某種預兆,從這以後江弦就總是斷斷續續地咳著,身體也一天不如一天,臉色經常蒼白如紙,每次隻有吃了帶來的藥才能壓製一陣。

不過讓他感到安心的是從那之後滄淚每晚都會來陪他,雖然不會做什麼過分曖昧的事,但有他陪著,江弦就覺得自己能精神很多。

一周後田暖煙帶來的藥差不多吃完了,糖餅便獨自回了趟鎮裏為他拿藥。

日子開始過的一成不變,就在江弦以為自己會在這本書裏平靜地待到死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漁村裏突然爆發了一種怪病,漁民們不論男女老少,一夜之間身上突然長滿了一種奇怪的黑斑,又疼又癢,原本和諧寧靜的漁村霎時變作地獄,不論白天黑夜都能聽見從裏麵傳來的哀嚎。

就在村裏人忍受不住病痛折磨,企圖去鎮裏請個郎中來為大家看病的時候,小島上突然來了個手持拂塵,器宇不凡道長。

道長自稱玄誠,四處遊曆,偶爾經過這個小島,發現島上籠罩著不詳黑霧,所以特意在此停留,他還說,村民們是得了一種難得一見的疫病,雖然罕見但也能治愈。

聞言,飽受黑斑折磨的漁民立馬把玄誠當做救命稻草,忙問該怎麼治。

“食鮫人肉方可治愈。”玄誠故作高深道:“你們也許不知,這鮫人肉食之不僅能治百病,還能延年益壽。”

玄誠的話讓村民立馬炸開了鍋,雖然海邊漁民沒有沒聽過鮫人傳說的,但且不說傳言鮫人格外凶殘,而且都生活在人跡罕至的遠海,如今漁村沒有一個健康的人,這要如何去尋?

“大家靜一靜。”玄誠伸出雙手做下壓狀,製止住村民們的竊竊私語:“既然貧道來到這裏,就不會對大家見死不救,就讓貧道來為大家算算在這附近到底有沒有鮫人出沒。”

說完就真的閉上眼,邊掐著手指嘴裏邊念念有詞,好一會兒他才睜開眼,一甩拂塵,指向東南方:“真是蒼天有眼,憐憫眾生,經貧道掐指一算,這個漁村的確有鮫人,就在那個方向。”

……

江弦正坐在新搭好的海邊涼亭下小憩,忽聞一片嘈雜聲,他睡眼惺忪地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隻見烏央央一群漁民正氣勢洶洶地朝他家的方向走來。

糖餅見狀忙迎上去將村民攔住:“喂,這裏是田家的地界,你們這麼多人突然跑到這裏來做什麼?!”

為首的玄誠帶著一臉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上前一步:“這位小兄弟,你難道不知道這個漁村中有疫病蔓延嗎?”

“什麼疫病?”糖餅皺起眉,視線落在身後一群漁民身上,霎時被那些人滿麵黑斑的醜樣子嚇到了:“他,他們都怎麼了?”

“他們得了疫病。”玄誠說著,目光越過糖餅落在江弦身上:“這種疫病,必須要鮫人肉才能治愈,貧道已經算出這裏有鮫人了,請快快把鮫人交出來為大家治病吧。”

聽到鮫人兩個字糖餅立刻瞪圓了眼睛,他僵硬地回頭看了眼江弦,卻見江弦斜睨了玄誠一眼,語氣平淡道:“這裏一直隻有我這個體弱的殘廢和幾個奴仆居住,並沒有見過什麼鮫人,各位村民怕不是病急亂投醫,被某個假道士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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