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次攻擊之間幾乎沒有縫隙,銜接的可謂是行雲流水,而這突如其來的追來一擊,反倒是令卷簾有些措手不及,但說時遲那時快,九齒釘耙裹挾著一陣勁風,摟頭蓋頂猛砸下來!
卷簾一時竟有些失了方寸,他也在這時清楚地看到了豬剛鬣眼中那抹嗜血的紅,那紅一半是被他傷口裏流出的鮮血染成的,而另一半則是源自於他那顆野獸般的心。
命懸一線間,卷簾隻得再次施展出了魘沙。
他的身軀再一次化為了四散的黃沙,豬剛鬣的九齒釘耙再一次落了個空。
但是當卷簾剛剛將身軀凝聚出一半的時候,豬剛鬣的第三次攻擊接踵而至!
卷簾不得已,隻得再一次將還未塑出形體的身軀沙化。
就這樣,在豬剛鬣一次又一次看似無謂的凶猛攻勢當中,卷簾始終都無法得以將軀體凝練成型,更休說是立地反擊了。
二人在半空中的搏鬥逐漸轉變成了一場此消彼長的較量,豬剛鬣以力量和速度上的優勢對卷簾進行著單方麵壓製,而卷簾則通過以不斷消耗法力為代價削弱著豬剛鬣的體力。
一場猛獸與沙海的拉鋸戰,就此打響!
與此同時,在小鎮的另一端,金蟬子正站在一座殘破的塔樓頂層上,昂首觀望著遠處在半空中廝殺成一團的二人。
豬剛鬣與卷簾鬥法鬥武的場麵被金蟬子盡收眼底,此時在金蟬子的心中,充斥著莫大的訝異,不過更多的是一種對強者發自內心的由衷欣賞。
在金蟬子的眼中,豬剛鬣的戰法威猛而霸道,雖在法術上疏於精通,但他那身無堅不摧的蠻力完全可以彌補他在法術上的不足;而與他恰恰相反,卷簾的力量雖不是凡人可以比量,不過仍然在豬剛鬣的麵前顯得頗為氣短,而他所強勝之處,在於他那身千變萬化的禦沙之術。沙在他的手中,可化為黃潮強攻摧城,亦可化為細流襲敵。至於對禦沙之術更在其上的運用,是卷簾可以將周身大地盡數化為自己的戰場,包括他自己,同樣也可以化為流沙,成為這戰場中的一份子。
一力破十會,一巧破千斤。
此刻此消彼長的戰局,令金蟬子反而感到有些興奮。
他也想拭目以待,看二人究竟誰站到最後。
時間在不停的流逝,一刻鍾很快就過去了。但豬剛鬣的攻勢沒有半分削減之意,反而是愈戰愈勇。他額頭上的汗水和著臉上未幹的鮮血,隨著他的動作潑潑灑灑的向四周揚去。
卷簾在這一刻中內,一直都在以魘沙之術抵擋著豬剛鬣強猛的攻勢。他能夠清楚的感受到,他發散出的法力在每一顆砂礫間躍動,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推移,他的力量開始逐漸變得有些稀薄了。
一陣若隱若現的乏力感,開始漸漸浮現在卷簾的腦海之中。
卷簾心中暗暗一沉,深陷於這場搏殺中的自己,已經處在下風了。
與其這樣被消耗到透支盡最後一絲力量,倒不如集結所剩下的全部力量,與這頭發狂的野獸放手一搏!
想到這,卷簾化身為的沙暴,出現一絲不一樣的悸動。
置身於其中的豬剛鬣清楚地察覺到,一陣猛烈的氣勢裹挾著滾滾殺氣撲麵而來,磅礴的力量從四麵八方彙聚向了沙暴的中心!
“好小子!”豬剛鬣喃喃笑罵道:“這是準備要和你豬爺爺玩命啊!好!你豬爺爺就陪你玩到底!”
沙暴的威勢愈來愈大,風勢裹挾著萬鈞之力,漸漸的聯通在了天地之間,最終成為了一個狂舞的龍卷風,滔天的流沙河洪水被席卷的狂風汲取而上,在昏暗的天幕下形成了一道龍吸水的奇觀
卷簾的真身在狂風中被漸漸吹散,他的身軀化作萬千沙粒,散落向了四麵八方。
巨大的風壓撲麵而來,如同草原上奔馳而來的烈馬般勢不可擋。豬剛鬣站在半空中,他腳下的仙雲被吹成了一道白線。
看著眼前氣勢愈來愈猛的風沙暴,他不由更加用力的握緊了手中的九齒釘耙。
“來啊!”他大吼一聲。
而隨著一道乍起的驚雷轟然劃過長空,風沙暴當中,一個巨大的身影緩緩崛起。
這個身影高有十丈有餘,如同一座高山般覆壓而來,待到風暴漸散,豬剛鬣方才看清楚了,這是一尊龐大的黃沙塑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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