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買賣,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她都是被壓榨的乙方,隻虧不賺。
可愛情這玩意兒,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再加一條。”夏雲初在合同空白處補上了一條,“你必須每天要對我說一句‘我愛你’。”
許黎川淡不可見地皺了皺眉,卻沒有拒絕:“好。”
一句空話而已,能有多難。
夏雲初爽快地在合同上簽字。她仰頭衝許黎川笑,宣告勝利一般,天真又妖媚的一雙眼睛,笑起來波光瀲灩。
她指著合同說:“我現在就想聽!”
他有點不耐地動了動嘴唇,吐出一句毫無感情的“我愛你”。
她趁機占便宜:“我也愛你。”
許黎川冷眼看著她,譏誚道:“夏雲初,你可真是個瘋子。”
那又怎樣?
她親耳聽見許黎川說‘我愛你’。
至於他懷著怎樣的心情說出這句話,她不在意。
她唯一在意的,是自己的心。
夏雲初揚起下巴,胸有成竹地對許黎川說:“我有兩年的時間,讓你愛上我。”
許黎川有時候很討厭她這份過度自信的樣子。
“我不愛你,從前不愛,以後也不會愛你。”
夏雲初笑起來,漫天的星星似乎都碎在了她眼眸裏,她眼底星光熠熠。
“許黎川,你話可別說的太滿。我告訴你,如果哪一天我不愛你了,我會像現在千方百計地靠近你你一樣,不擇手段地離開你。你最好不要在那時候愛上我。”
許黎川隻給了她一個冷漠的眼神。
離開之際,他再次想到了那個被扔在太平洋彼岸的女人。
他回頭對夏雲初說:“放了代陽,我不會再跟她見麵。”
“好。”她爽快答應。
沒有利用價值的人,是放是扔,她都無所謂。
許黎川麵無表情地點了下頭:“明天羅嚴會來接你。”
許黎川走出醫院大門時,一輛黑色林肯已經恭候多時。羅嚴替他拉開後座車門。
“去療養院。”許黎川淡淡吩咐。
“是。”羅嚴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那太太……”
“太太”這個陌生的詞讓許黎川眼角一跳,遲鈍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自己已婚人士的身份,不太自在地隨口回了句:“你明天來接她。”
“是。”
“過幾天給代陽家裏送筆錢。”
“是。”
羅嚴心裏琢磨,看來這代小姐是就此出局了。
車開了一會兒,羅嚴突然記起什麼:“先生,我來的時候在路上看見了夏天賜的車。”
“嗯,他找我談過了。”許黎川合上雙眼,輕捏了捏眉心,淡聲道,“老狐狸還裝得挺無辜。許氏這麼大塊蛋糕到了嘴邊,他現在應該恨不得一口吞掉。我們就看看到底是誰吃了誰。”
外人都道他高攀了夏家,可事實上,夏天賜又如何不想趁火打劫,收割許氏?
除了夏家,還有其它幾大集團都對許氏虎視眈眈。
許黎川有信心能讓許氏東山再起,不過這個節骨眼上,他需要外力來替他拖延時間。
就在此時,夏雲初送上門了。
羅嚴同情地歎了口氣:“先生,其實我覺得夏小姐有點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