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淩雲乘車趕到四百公裏外的嵩城市。
嵩城市公安局經濟犯罪偵查支隊警官高原,是負責調查文物店職工被殺一案的。
高原介紹說:“凶器是淘汰了的五四式手槍,是在很近的地方從背後開槍的,很可能是槍口挨著背開的槍。否則,衣服不會燒得那麼焦。”
高原邊翻著筆記本邊說,“子彈穿透了心髒,當場死亡的。發現屍體的是清潔工,在早晨5點多鍾。屍體與老公園大門平行,頭朝西倒在地上。在他5米遠的前方,扔著一隻黑色的保險箱和幾幅字畫。是被害者帶來的,還是罪犯扔下的,尚不清楚。”
“被害者是什麼人?”淩雲問。
高原又翻開了筆記本,“叫田中陽,41歲,市文物店獨身職工。”接著,他拿出死者的照片給淩雲看。
“據一年輕的店員說,他最後一次見田中陽是昨天晚10點。我已經搜查了文物店和他的居室,但未發現線索。”高原指著旁邊的卷宗說:“解剖結果表明,死亡時間在午夜到淩晨l點之間。從胃裏檢查出大量啤酒,還有土豆、洋白菜和臘腸。從消化的情況看,像是昨天晚上11點左右吃的。但是,由於人手不足,被害者離開家之後的行蹤還沒查出來。”
“誰可能是嫌疑人?”淩雲問。
高原慢條斯理地說著,“還不知道。可能是死者認識的人幹的。因為田中陽把背朝向罪犯,能讓罪犯挨他那麼近。而且,身上也都好好的。裝有900塊錢的錢包仍在死者懷裏揣著。看來不是謀財害命。”
“有什麼人恨他嗎?”
“眼下還找不出,隻有那些字畫是個線索。但是,我想遲早能把罪犯找出來。”
高原又忠告淩雲:“東陵出土字畫追蹤的確是一件很棘手的事,弄不好可能危及自家的性命,你要有充分的準備才是啊!”
淩雲點點頭,誠懇地表示:“高原同誌,多謝你的提醒,我一定會多一個心眼。”
薛參謀電話裏對淩雲敘說了在市博物館館接收東陵出土字畫的情況:
“打開保險庫時,在場的有我、值班的館藏室主任聞名和秘書楊欣3個人。大家都大吃一驚。鑰匙是特殊的,按常識說,隻有楊欣才會開。楊欣一口咬定,她從前天的12月2日開過以後,再沒有開過。這天上午9點光景,在聞名和夏天在場的情況下,她開過保險庫,說是因為省博物館新建的地下文物庫已落成,省局指示將這批東陵字畫移送省博物館保管,須檢查字畫情況。清點了數目以後,門馬上就關上了,說是打算下午再裝箱。這時,夏天被告之省文物局來電話,他就去接電話了。稍後,聞名也被家裏來的電話叫走了。大概就是這些情況。”
“鑰匙的保管情況如何?”淩雲問道。
薛參謀說:“楊欣,39歲。她是從德國回國謀生的海歸人士,還是獨身。作為一個秘書,她整理公務和管理的才能出類拔萃,主持博物館行政的副館長夏天把所有事情都委托給她。因她與夏天的祖籍同是雲南,兩個人配合得似乎也很好,可謂深得夏天的信任。保險庫鑰匙是特別訂做的,一直由楊欣保管,迄今從未發生過差錯和疏忽。所以,博物館的任何人開保險庫。也都非找楊欣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