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奇談!我遭到了曾根的鞭打和拷問。”
“可曾榮根很佩服您說話的分寸。”
“你就是旺中旺公司的紅姑吧。”
“您的嗅覺真夠靈的,曾榮根之流也要甘拜下風了,我也服了。”
“殺掉夏天的是你吧。那些古字畫……”
“那是贗品呀,夏天騙了我!所以,得到了理所當然的報應,活該!我說話推心置腹,所以望你也說真話。您如果說假話或背叛了我們,我們馬上就會知道的。”紅姑斬釘截鐵地說。
紅姑又說:“許北林去世後,夏天就跟我們公司接觸上了,說多方麵的人在覬覦國寶東陵字畫,而他本人是能為國家保護這一國寶的人,提出的要求是給他兩百萬元錢。我們決定利用他,但結果並沒有成功。他說許北林和楊欣耍了什麼花招,表示一定要讓楊欣吐出真情。他讓習師傅做一些假的東陵出土字畫。12月2日中午把這些贗品裝車。這一段情況您是很清楚的吧。”
紅姑又點燃一支煙。車子順著街道無目的地兜風。
她接著說道:“12月5日晨,武警闖進博物館館,才知道東陵字畫失蹤了。聞名懷疑是夏天幹的。夏天知道事情要敗露,出於萬般無奈攜帶便一部分東陵字畫投奔我們公司。”
“何時知道那是贗品的?”
“這是托您的福呀。您的能耐真了不起!”
“你們的人在車禍現場把我打倒在地,從我的筆記本裏搶走了那份寫有博物館名稱的單據。你們根據單據的線索追到習師傅家裏,把習師傅綁走,並進行審訊,弄清了夏天以博物館名義裝幀古字畫品的情況,然後,又擺出這些證據來審問夏天。我說的對吧。”
“對呀,正是這樣,您的推斷太了不起了,這教我更服您了。”紅姑拉過手提包,取出了手帕。濃烈的香水味兒又一次撲向淩雲。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都使淩雲感到不大舒服。
“你們把習師傅怎麼樣了?”
“幹掉了唄。”
“你們殺害無辜的百姓,良心過得去嗎?”
“我不想在這裏跟您辯論,請讓我把話講完。我們再次拷問了夏天,他終於開口了,說寄存在車站小件行李保管室的東陵字畫也是讓習師傅裝幀的贗品,而把真品藏到他的情婦家的地下室裏了。他說,省文物局早有指示,做好準備將東陵出畫送鳳凰山省文物庫保管,就抽空把真品一件件轉移到他的情婦家裏去了。”
淩雲問道:“博物館保險庫的鑰匙怎麼樣了?那是特製的,想必楊欣很好地保管著的吧。”
“夏天把她玩了一把呀。從5月份起,夏天就在她身上花工夫,甚至用男色向這個接近40歲的獨身女人發起進攻。結果,她把什麼都給了他,隻有一件東西除外。”
“那就是你正在尋找的東西,對吧?”
“您的回答妙極了,您總算明白了。但我要告訴您,從夏天的情婦家裏取出來的東陵字畫也是假的呀,這已經由權威人士鑒定過了,沒有錯。”
淩雲說:“這個‘權威人士’就是聞名吧。所以你們就一個勁兒地拷問他,往他的手指甲裏釘竹簽子,並用火烤,施以阿拉伯式刑罰,把他整得半死了,對吧。他交代了什麼?”
“他什麼也沒交代。好象真的不知道什麼了。隻露了一句說楊欣保持著許北林的筆記本。他向她要過多次,但她卻沒有給他看。許北林原本讓她把它燒掉,但她卻因某種原因偷偷地把它保存下來了。到今天,它成了解開東陵字畫之謎的關鍵,所以,我才求您,您肯答應嗎?”
“你們是為了泄憤,才把那些假字畫扔到老公園的壕溝裏,然後把夏天的屍體扔到上麵的吧。”
“您真聰明。我就說到這兒。您大概不會認為您一拒絕就了事的吧。”
“即使我現在接受了,可事情一完,我還不是被幹掉?”
“您真會開玩笑。雖然您有理由懷疑,但請您相信我。”
黑色轎車又回到了原來拉淩雲上車的的地方,紅姑令司機停車。
“待提出條件之後,會把要辦的事情告訴您的。請您回去好好想想吧,還可以給您一點時間,但僅此一次。”
女人嫣然一笑,關上了車門。淩誌轎車又緩緩始動了,一會兒,車子的尾燈就消失在黑暗中了。
種種疑惑一齊湧上淩雲的心頭:“楊欣的秘密筆記本,這意味著什麼呢?楊欣已經控製在曾榮根手裏,可為什麼從她嘴裏掏不出來呢?按說讓一個女人開口,對曾榮根來說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還有,這個紅姑最後說的話又是什麼意思呢?我與旺中旺公司迄今沒有過瓜葛,也是第一次見她。她認錯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