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沒有抽過煙。”待緩過氣，我說。
“真是一點也不像山東人。”流本搖搖頭。
“學長倒是挺有山東人的範兒的。”
流本一愣，隨即輕輕笑笑。“也許吧。對了，吃午飯沒有。”
“沒有。”
“走吧。”流本站起來說，“我也沒吃呢，一起去餐廳吃吧。”
此刻，餐廳裏人已經很少，隻有少數幾個和我們一樣晚來的學員拿著餐盤在放著不同免費飯菜的陳列桌前走來走去。我點了雞蛋肉卷、涼拌胡蘿卜外加一點黑木耳，還有一份清炒白菜以及一碗米飯。流本隻是點了糖醋排骨，番茄蛋湯和一碗米飯。我們選擇靠近窗戶的位置坐下。這裏剛好可以望見剛才我們坐過的草坪。
“學長，”我吃一口米飯說，“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什麼問題？”
“製作軟件的工作每天都是什麼樣子的？”
“你認為應該是什麼樣子的？”流本問。
“我不知道。”
“那自己平常寫代碼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情況呢？”
我努力回憶當時的情景。租住的小房間裏，一切都靜悄悄的，除了窗外偶爾呼呼作響的風聲以外，什麼都沒有，隻有手指敲擊鍵盤的聲音。對了，還有播放過無數次的帕海貝爾的卡農曲。我把這一切告訴流本。
“基本上差不多，”流本說，“除了不能播放音樂以外。還有一點就是，辦公室裏不單隻有你一個人，而是有很多同事在做著同樣的工作。”
“工作的時候，”聯想起日常影劇中播放的場景，我問，“大家都不說話嗎？”
“很少說話。基本上每天下班後，大家都會早早地趕緊回家。隻有偶爾公司組織聚會的時候，每個人的話才會多起來。”
我不由感到很失望。或許工作以後，我的生活同樣不會出現多大的起色。但一想到然香，心情馬上釋然許多。自我想象一下，即使在人情味單薄的公司裏，隻要每天看見然香溫柔的身影，心裏應該照樣會很舒服吧。那天中午，我很想問流本有關然香的事情。可直到最後分手，都沒有問出口。為什麼會這樣。我想了想，隻能認為不願意別人知曉我對然香的私人心思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培訓結束後，所有的新進職員被分配到各大項目組。出乎意料地是，其他職員都被分到了現有製作穩定成熟的項目中熟悉工作內容，隻有我一個人被分配到了新進的軟件開發組中。客戶方是來自法國的一家大型跨國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