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咖啡館的一張紅色桌子上坐著兩個人,櫃台前坐著三個人。大家邊喝咖啡邊聊著一些話題。
“文叔,晚上好啊。”然香邊說邊走到一張圓凳上坐下。
被叫作文叔看起來大約五六十歲。櫃台前隻有他一個人在洗著杯子,整間咖啡館除了他以外,沒有見到其他的侍應生。我向文叔點點頭,接著坐在然香旁邊。文叔先是朝我看一看,然後轉頭對然香說道:“之前和你一起來的那個小女孩呢,是不是有了男朋友就不願意和人家一起來了。”
“有男朋友的才不是我,”然香說,“而是嫻靜。今天晚上她跑去和男朋友吃蟹黃包去了。”
“那他是誰?”文叔用頭向然香示意一下。
“你說小蝕嗎,”然香被逗樂了,“他是我的同事,公司的後輩,不是男朋友。”
然香的解釋讓我挺難受的。
“文叔好。”我學著然香的稱呼。
“你要喝什麼咖啡?”文叔問我。
這倒難倒我了。平時,我隻在上班時間喝過雀巢速溶咖啡,甚至沒有去過星巴克,所以看著菜單上密密麻麻的咖啡品種,不知該作何選擇。
“然香姐要喝什麼?”我問。
“我要一杯摩卡咖啡。”
“摩卡咖啡豆今天用光了,”文叔說,“再點個別的吧。”
“那就曼特寧咖啡吧。”
“你呢?”文叔問我。
“我,我也來一杯曼特寧咖啡吧。”我說。
趁著咖啡還沒有弄好,我向然香問道:“然香姐經常來這裏喝咖啡嗎?”
“有三年了吧,”然香說,“我到上海沒多長時間就發現了文叔的咖啡館,以後經常到這裏喝咖啡。”
我點頭表示明白。一時之間,我們也找不到什麼可說的,耳邊隻有文叔磨碾咖啡豆的聲音以及其他顧客竊竊私語的談話。
“小家夥,”文叔正把磨好的咖啡粉放進壺裏烹煮,“你看著我幹什麼?”
“文叔是台灣人嗎。”
文叔笑一笑,說道:“你見過很多台灣人嗎,怎麼知道我就是台灣人。”
“您有台灣口音。”
“你說我是台灣人可以,”文叔又笑一笑說,“說是上海人也可以。”
“文叔的父親是地地道道的上海人,”然香補充說,“民國的時候在上海英租界開設咖啡館。後來國民黨到台灣,就隨著軍隊的船運來到了台北。”
“說我是台灣人是因為我出生在台灣,”文叔說,“說我是上海人是因為我的父母都是上海人。這家咖啡館,也算是遵從父親的遺願開的吧。”
“遺願,什麼遺願?”我被搞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