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二）
翻翻雜誌，我覺得美奐的建議有一定道理，於是買下一份周報和兩份雜誌，另外則跑回超市買一把小剪刀和一捆透明膠。如此，晚上回家倒不會顯得無事可幹。我盤腿坐在床沿上，細心地剪下雜誌社漂亮的女明星，再把她們貼到床頭附近的牆壁上。剪完女星，時間尚早得很。又把男星剪下來，之後再將所有剩餘完好的圖像都剪下來。全部剪完，我疲憊地躺在床上，望著四周的牆壁，想著怎樣利用剩餘的圖像掩蓋住牆壁剝落的陳舊。可沒想到，想著想著，我就慢慢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還沒睡醒，就聽見門鈴一直在響。我晃一晃腦袋，讓自己清醒一下，才穿上衣服去開門。打開門，看見的竟是然香和嫻靜。
“懶鬼，還不起床。”嫻靜走進屋說。
“然香姐不是去青島了嗎？”望著然香，我驚訝地問。
“難道不回來了嗎。”嫻靜一頭倒在床上。小蝕！”嫻靜突然大聲說，“你好色哦，居然把那麼多女人的畫像放在床頭。剛剛你為什麼那麼久不開門？啊……我知道啦，是不是在對著她們打手槍，同時露出一副倒胃口的色色的表情。”
“沒有那回事。”我著急地辯解。
“嫻靜！”然香止住嫻靜繼續說。
“這是什麼？”嫻靜從桌子上拿起一張剪完的畫像。
我暗自慶幸昨晚剪下了所有的畫像，便告訴嫻靜說自己打算把所有剪下來的畫像貼在牆壁上，隻是昨晚沒有貼完便睡著了。說完，我才注意到然香的兩隻手裏各提著兩個銀白色鐵桶，每一個鐵桶裏麵都放著幾盒杜邦內牆油漆，而床尾則放著三把滾筒。應該是嫻靜放在那裏的。
“這是？”我向然香問道。
“上次過來，”然香說，“看你房間的牆壁實在太舊，所以趁著國慶有些時間，就過來幫你刷一下牆。”
“便宜你啦小蝕，”嫻靜說，“有兩位大美女主動幫你刷牆，不知道是你那世修來的福分。梯子放在樓道裏，去拿上來吧。”
“哦，好。”
我應聲跑下樓，隻見米黃色尚未打開的人字梯靜靜矗立躺在樓梯下方的角落。我試著單手提起人字梯。沒想到提不動。即使用雙手也要費些功夫。待搬著梯子上樓，已然開始了粉刷的準備工作。客廳的家具都暫時放在廚房和洗手間。房間雖然幾天前打掃過一次，仍然被然香重新打掃一遍。嫻靜把金屬盒子裏的油漆全部倒進鐵通，用滾筒均勻攪拌幾下。兩人都穿上圍裙，戴上帽子。
“這個給你。”嫻靜從放著滾筒的地麵旁邊拿起一件圍裙遞給我。
“不要嫌髒哦，隻有這麼一件了。”
我接過來，發現上麵各種顏色的油漆都沾上一點，而且摸上去油膩膩的，就不太想穿在身上。
“穿上吧，總比弄得滿身都是油漆要好。”
“要不，”然香停下掃地說，“和我換吧。”
“沒事的，”我說，“可以穿。”
攪拌完油漆，我和嫻靜移開床讓然香打掃。
“這些東西是不需要了。”嫻靜把昨晚我辛苦貼在牆上的畫像一張張撕下來。雖說有點心疼，但也沒有辦法。
“小蝕，”然香站直身體，指著地麵上的畫像問，“還要嗎？”
“不用，不需要了。”
看看桌子上沒有貼過的尚且完好，我趕緊折起收進抽屜。等牆壁粉刷完，還可以把這些再貼上去。
我們先從四個牆角刷起，接著才是中間大麵積的牆麵。
“好懷念呀。”嫻靜邊刷邊說，“然香，還記得嗎，三年前我們搬進現在住的地方時粉刷牆壁的情景。”
“嗯。”
“算算身上這套裝備，有三年沒有穿過，時間過得真快呀。要不，我們回去後再把牆壁刷一遍吧。”
“你都快要結婚了，”然香說，“有什麼好刷的。”
“你還要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