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香姐曾經不是拒絕過公司很多前輩的表白嗎，應該不會有類似的顧慮呀。”
“那隻是表象，事情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我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怎麼可能沒有大齡的焦慮。”
“那為什麼不同意前輩們的追求呢。”
“原因有很多，一時半刻也說不清楚。”
“說幾條聽聽。”我凝神屏息地等待然香的答案。
“嗯……我也說不上來。他們給我的感覺不太對。至少直覺上，我知道他們不是我渴望繼續交往的對象。你要知道，離過婚的女人可比一般女人要謹慎得多。”然香停下手裏的活計看著我，突然，拿起一個雪花片敲敲我的腦袋，“臭小子，瞎問什麼呢。現在該關心的不是一個老女人的婚姻問題，而是如何追到一名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吧。我在上海沒有那樣的女性朋友，所以是幫不上什麼忙了，還得靠你自己努力。加油吧，年輕人！”然香鼓勵似拍拍我的肩膀。
聽得出，然香對我似乎沒有意思。明明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我仍舊不禁感到黯然。但換個角度想，起碼自己和然香之間的關係正在日益親近。我很快不再難過，轉而希望和然香的關係繼續保持下去。最好一天好過一天。
裝飾完畢，一棵繽紛色彩的聖誕樹出現在眼前。
“好累。”我伸伸懶腰。
“已經到了吃飯時間。好，”然香站起來，邊說邊朝廚房走，“今天小蝕你有口福了。我燒的菜可不是一般的好吃。透露給你個秘密，當初嫻靜為了多吃幾天我燒的菜，硬是改掉一開始選擇的黃道吉日，將婚期推遲半年多。”
“不會吧。”我吃驚地說。
“當然是騙你的了。”然香已經走進廚房，“不過嫻靜一直稱讚我的廚藝倒是真的。以前一直是我負責燒菜，嫻靜負責洗碗的。現在結婚，不知道是不是仍然隻會洗碗呢。”
“嫻靜和然香姐在一起住，耳濡目染那麼久，我想不至於如此。”
“但願如此。”
廚房什麼都沒有，然香回到客廳。打開冰箱，隻看見一瓶橄欖菜，一瓶豆腐乳，兩罐豆鼓魚罐頭。都是我平時用來應急的食物。此外，就是特別為平安夜準備的幹麵包和一瓶用以祝福酒的張裕解百納。
“果然和我想得一樣，什麼都沒有。早該想到這一點的……算了。”然香轉向我，“我去一趟超市吧。”
我站起來要跟著去。
“不用，”然香製止我穿外套，“還有別的任務交給小蝕做。”
“任務，什麼任務？”
“櫥櫃裏麵的碗筷沾滿灰塵，”然香朝我示意一下廚房的方向，“不知道多少天沒有用過了。所以小蝕去把它們全部洗幹淨。記得回來前一定要洗幹淨，”然香重申一遍，“不然燒菜的時候沒得用可就麻煩了。”
“好吧。”我無奈地說，心裏對不能和然香一起逛超市特別遺憾。
然香離開後，我跑進廚房，從櫥櫃裏麵將碗筷全部拿出來。碗筷沒有多少，總共三雙筷子，三個湯勺、三個小碗、一個大碗、六張碟子。是按照一家三口使用的數量來購買的。椅子也是如此，三人三張。
洗完，然香尚未回來。我設想沒有洗幹淨，第二次清洗碟碗。重複連續三遍，然香仍然沒有回來。我不想待在廚房，回到客廳，無聊地拿下放上幾個聖誕樹上的裝飾品。可不到十分鍾，便對此失去興趣。重新裝好聖誕樹，我走到窗前看看然香回來沒有。一想到然香可能出事，我的心髒就跳個不停。撥通然香的手機，鈴聲在書桌上響起。想下去找一找，又害怕然香回來的時候屋子裏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