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我答應道。
Pasti的意大利麵的確不錯。禮拜天美奐找我蹭飯時，我帶著美奐再去一次。美奐同樣讚不絕口。這次換成我點核桃番茄通心麵，美奐點蟹黃番茄細麵。同時，額外添加一份提拉米蘇。
禮拜一上班。今天一整天都非常陰暗潮濕。天氣的情況影響到同事的心情。中午休息時間，每個人都在邊喝著手裏捧著的菊花茶或熱咖啡邊抱怨陰鬱的天氣。明天就是十二月二十八日，算是我來到上海以後感受到的最冷的一天。坐在辦公桌前，可以透過窗外看見外麵下著冰冷的雨滴，裏麵夾雜著點點雪花。雪花落前即融化掉。很多人非常討厭類似的雨雪天氣。我也不例外。不過令人羨慕的是，上海郊區飄起純粹的雪花。新聞網站紛紛發出諸多白色的雪景組圖，讓人更加渴望市區發生同樣的好事。
“你說我們這邊會下大雪嗎？”我問流本。
“難啊，已經十年沒下過大雪，今天出現雨夾雪已經很不錯了。”
十二月二十九日，天氣放晴。流本的預言得到驗證。三十日早晨繼續下雨。許多忘記帶雨傘的同事在趕往公司的途中被淋得滿身是水，牢騷滿腹，甚至前台的兩個年輕女孩都不複往日親切的工作態度。
然而，一切都在下午發生改變。
“下雪了！”
下午上班沒多久，不知是誰突然說這麼一句。很多人本能地扭頭看窗外。隻見天空中數不清地鵝毛大雪猶如聖潔的天使一般緩緩從天而降。暗淡的樓頂和水泥地麵快速被雪花覆蓋。大家紛紛停止手頭的工作，跑到窗前觀看。有的人直接跑下樓。第一個奔出，第二個奔出，第三個奔出。於是在總監的默許下，每個人都興奮地奔出辦公室。樓下，早已站了許多人。有的人不停地搓著手，有的抬頭仰望天空，還有的彎腰從地麵上團起一個雪球。馬路上匆匆而過的行人和車輛大多放慢腳步，趕路中分出些空閑來欣賞少見的美麗雪景。
“小蝕。”
我回過頭，看見然香走過來。
“來上海三年多，”然香說，“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雪。”
“嗯，在北京同樣很難見到這麼大的雪。”
“元旦放假，有什麼打算？”
“沒想過。”我看著辦公樓前青鬆樹枝上的積雪說，“天氣那麼冷，可能會呆在屋裏看書吧。或者到網吧去圖個熱鬧……要不，”我看一眼然香，“去然香姐家吃火鍋怎麼樣。“這次我買好食材直接趕過去。”
“當然可以，”然香似乎對我的提議很讚成，“不過來得時候記得給我打個電話。”
“好的。”我喜滋滋地說。
五分鍾後，樓下的人全部回到樓上。
“元旦有什麼打算。”流本過來問我。
“和心愛的女人一起吃火鍋。”我說。
接下來整個下午，很多人變得心不在焉，期待著盡快下班。時間一到，辦公室馬上人去樓空。天漸漸變黑，走在馬路上，地麵上發出咯吱咯吱的壓縮聲響。雪地特有的聲音。路邊幾歲十幾歲的學生在放學回家的路上嬉戲打鬧，扔雪球。
今天晚上，我回去的比任何時候都要早。從房間拿出一個大大的塑料盆，我跑到樓下裝了滿盆的雪花回到房間。模仿著天空飄雪的情景，朝聖誕樹上慢慢撒下積雪。
“這才是真正的聖誕樹。”撒完，我自言自語地說。
但仔細一看，似乎略有不足。問題出在假的雪花片身上。我小心翼翼地拿下它們。突然，先是一張，緊接著另一張貼紙從聖誕樹上緩緩降落。是聖誕節的時候我和然香許下的心願。平安夜放上去以後，就沒想到拿下來查看。我打開第一張，上麵寫著‘希望一輩子都和然香待在一起’；懷著激動的心情打開第二張，上麵寫著‘希望姐姐、姐夫、嫻靜，還有小蝕每天身體健康，活得幸福快樂’。我不禁笑起來。瑞雪兆豐年。好兆頭。興許明年我和然香的關係會有一個好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