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等什麼，去告訴她呀。”
嫻靜回頭要上樓。我急忙拉住嫻靜。
“不行，”我急著說，“現在絕對不行。”
“為什麼？”
“因為……。”於是，我把聖誕節時然香所說的一五一十全部告訴嫻靜。
“她是這麼跟你說的？”嫻靜問。
“嗯。”我點點頭。
“那，先不說了吧。”嫻靜的情緒慢慢平靜下來。
我們在花園前的椅子上坐下。
“我想請你幫個忙。”我說。
“幫什麼？”
“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一定不要告訴然香說我喜歡她。”
“好吧。”嫻靜歎一口氣。
“還有，就是，為什麼支持我追求然香？”這個問題我想過很多久，可始終理不出個頭緒。
“嗯……簡單地說，”嫻靜想一想說，“小蝕是一個好人。另外，看得出你對然香是真心真意的。重要的是，我想然香可能會喜歡你。”
“除了公司裏的同事，”想到然香醉酒，我問，“然香在上海沒什麼親人嗎？”
“她隻和我熟識。可能因為拒絕很多人的關係，公司裏的同事，說實話，談不上親密。正因為如此，才覺得你很有希望啊。起碼之前我是這麼認為的。現在想想，也許然香真的當你作自己的兄弟了。上海沒有什麼親人的她，尤其在我結婚以後，特別需要熟悉的人來排遣寂寞。那樣的人，不一定是愛人，也可以是親人。”
“然香，會喜歡什麼樣子的男人呢？”
“不知道。我問過然香幾次。每次她都回答得模模糊糊，很抽象。或許，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喜歡什麼樣子的男人。”
回到家，嫻靜的回答讓我翻來覆去睡不著。有時緊張地害怕自己徹底失去希望，有時隱隱看到希望。兩者在我的頭腦中如生死冤家般不停地爭鬥。最後，我還是安穩地睡著。我想通了。最起碼，自己和然香的關係在變得親近。而且未知的將來，一切都有可能。
一月三日，晴轉多雲，零下一度到七度。天氣繼續著昨天的良好狀態。早晨我去文叔的咖啡館坐一坐，中午繼續到網吧看肥皂劇。晚上吃過飯，去懷恩教堂參加一次關於清除詛咒與惡鬼的禱告。離開教堂時，我的情緒平穩，心情舒暢。春節放假前的一個月，這樣良好的心態始終得到保持。上班下班，隔三岔五參加去然香家吃一餐好吃的小菜，文叔咖啡館家庭般的溫暖，教堂神聖的撫慰，肥皂劇帶來的精神愉悅。一切的一切推動我進入爺爺去世以來的第二次幸福時段。
美奐元旦沒有讓我請她吃飯。之後的一個月也僅僅在二十二日，學校放寒假的第一天出來一次。那一次，我仍然帶著美奐去Pasti餐館。當時，我問美奐不找我原因。
“原因很多，”美奐說，“比如小蝕不是我的男朋友，不是我姐夫，老是花你的錢總覺得不好意思，我男朋友要是看見怎麼辦，而且，美倫似乎不太樂意我和你一起出來呢。我問原因，她也不說。隻是一臉很生氣的樣子。莫非，是在妒忌我嗎。美倫想玩刺激，腳踏兩條船，不會吧……嘿嘿，你不要那麼看著我，開玩笑啦。”說完，即將一口蛋糕放進嘴裏。
妹妹老是纏著自己的同學請客，讓美倫覺得不好意思。我是這麼覺得的。
“美倫還好吧最近。”我問。
“很好呀，旁邊有個護花使者能不好嗎。我男朋友有人家一半的體貼我就知足了。這麼看來，好像大一點的男人都挺會關心女生的。小蝕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要不然，”美奐壞笑著說，“我甩掉現在的男朋友，我們作男女朋友吧。”
我瞪一眼美奐。美奐趕緊低頭繼續吃蛋糕。
二零零五年二月六日，公司放年假。大家匆匆忙忙向對方道一聲“春節快樂”，就忙乎著幫助家裏添置年貨，或買些禮物準備返鄉過年。
“小蝕今年回青島嗎？”下班前，然香問。
“嗯，然香姐不回奧克蘭嗎？”
“嗯……應該會吧。”
流本過來，三個人各道一聲新年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