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你要在一次將子彈射進我的腦袋裏麼?那樣好疼好疼,真的,我好害怕啊!難道你忘了麼?我從小就怕疼啊,還有,我也好怕黑。你怎麼可以讓我疼,你怎麼可以讓把埋在那麼深的泥土裏麵!那裏麵好黑好冷,大師兄……”白小果一邊說著一邊爬著小小的身子從床上站起,她望著顏子風,一雙清澈的大眼睛裏閃動著晶瑩的淚花。
風,依舊涼涼的吹著,而翻飛的窗簾卻累得停止的起舞,靜靜的垂直落在雪白的牆壁上,外麵斑駁的樹蔭,在順著地球的轉動一點一點的在地板上麵爬行著移動著,偶爾幾聲蛐蛐的聲音傳進,月光的顏色在那瞬間被浮動的烏雲所掩蓋,大地,刹那之間掩去所有的光輝。
“大師兄,我那麼愛美,你為什麼要對我下毒,我好害怕好害怕,大師兄……”白小果輕輕的低喃著,透明的淚水順著她白皙的小臉龐點點的滑下,一顆接著一顆的落在被單之上,然後迅速的向四邊暈開,一朵一朵猶如盛開的小花朵,無聲的盛開,妖嬈而致命,卻也帶著白小果無盡的憂傷。
白小果從床上站起,充滿了氤氳的雙眼直直的看著顏子風,看著顏子風驚訝的絕美容顏,她隻是站在床上,毫不害怕的朝顏子風走去,哪怕小小的胸膛已經抵上了那柄冰冷的手槍槍口上。
她在前行,她在朝顏子風靠近,赤腳走在雪白的被單上,像是踩在了柔軟的鬆雪上,一頭散開的黑色長發,散散的披灑在白小果的後背上。
她眼露心痛的看著顏子風,唇色在漸漸變得蒼白:“大師兄,你曾經對小果說過,你會照顧我一輩子的,你會寵我一生一世!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空靈的聲音像是穿透了那層薄薄的耳膜,重重的直直的擊入人的腦部神經。
顏子風驚慌死錯,一直冰涼的美麗容顏終究是破出一絲裂痕,他震驚的望著白小果,就算他曾聽到青俞那些招供的話語。可是,他還是無法相信。握著手槍的修長手指在微微的顫動,他不可置信的望著靠近的小果,握著手槍的手臂不自覺的垂下。
小師妹是他親手殺死的,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顏子風心中的疑惑還沒有得到解釋,腰間一緊,白小果已經張開雙臂抱住了他,她的腦袋輕輕的靠在他的胸口前,帶著鼻音的小小聲音已經在這空曠安靜的房間內響著。
“大師兄,你還曾對小果說過,你會讓我一輩子陪在你的身邊,你會永永遠遠的對小果好!你是在騙小果的麼?”白小果臉頰流下的淚穿透了顏子風胸前的白色襯衣,劃開一片又一片的斑駁水痕。
“我沒有騙你。”顏子風的聲音有些嘶啞,握著手槍的手臂不自覺的回抱住白小果,他的下巴磕在白小果的發頂,聞著她身上所散發的那抹奇異的清香,狹長的雙眸不由得緩緩的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