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認有些事情無法反駁,可水草很聰明,他又怎麼會輕易露出馬腳?
這是一場鬥智鬥勇的對壘,安藤士之輔堅信,自己會成為最終勝利的一方。
這場審訊,江日勝全程沒說話,他隻負責記錄。他當然知道角田是冤枉的,甚至角田都申冤無門。
可角田在踏上中國的土地時,身為侵略者的他,就應該想到會有這樣的結局。江日勝覺得,這個結局對他來說已經很幸運了。
審訊結束後,安藤士之輔問江日勝:“江桑,你覺得角田是不是水草?”
江日勝猶豫著說:“這個……不太好判斷。”
安藤士之輔冷笑著說:“什麼不太好判斷,他就是!”
江日勝沒有接話,隻是諾諾連聲。他是武山英一的人,與角田算得上是同事,不要說角田不是水草,就算真是水草,有些話也隻能跟武山英一說。
晚上,江日勝與武山英一單獨見了一麵。武山英一沒有參加審訊,江日勝必須向他詳細彙報。
武山英一也問了一個同樣的問題:“你覺得角田是不是水草?”
江日勝分析著說:“不太像,角田工作一直兢兢業業,經常加班從無怨言,而且技術很好,之前也立過功,不像是反日分子。再說了,他外出偵測電台,並不能斷定他就是水草。”
在武山英一麵前,他能說一點真話。對濼源公館的人來說,都不能接受角田就是水草,就算是武山英一,也不能接受的。
武山英一微微頜首:“你說得有道理。可誰才是水草呢?”
江日勝沒接話了,他總不能為了給武山英一解惑,承認自己就是水草吧?這個時候,不管指認誰都不合適。
既然上級發現了黃河,接下來就讓安藤士之輔表現便是。
江日勝緩緩說道:“或許,黃河會告訴我們答案。”
武山英一眼睛一亮:“不錯。”
隻要放出風聲,讓共產黨知道角田被捕,黃河很快就能知道,被抓的黃河是不是水草了?
兩天後,安藤士之輔果然收到了黃河傳回來的消息:水草被捕!共產黨正準備營救,並切斷了與水草的一切聯絡。
“啪!”
安藤士之輔一掌重重拍在武山英一的辦公室桌上,他的臉因為扭曲而變得猙獰:“我就說角田是水草,你看看,白白浪費了兩天時間,這讓共產黨把聯絡渠道全部切斷了。”
武山英一喃喃地說:“怎麼會是他?怎麼能是他?”
安藤士之輔吼道:“武山英一,不用再猶豫了,我們也沒時間猶豫了。”
狗屁的泉城之虎,最後還得靠自己的情報。如果沒有黃河,查一百年也不知道角田就是水草。
這個角田偽裝得太好了,簡直可以說天衣無縫。濼源公館的電訊人員,沒有一個發現他的破綻。
安藤士之輔也不得不承認,角田是一個優秀的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