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即使陳識與這寧遠將話頭給說開了,可陳識卻還是沒能說出讓寧遠在與鄭山傲比武之前直接認輸的話。

因為陳識對於為了詠春揚名而比武的寧遠,他屬實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去讓其放棄。

不過終究還是不想寧遠被毀,陳識於是開口說道。

“說來我卻是看錯了,本以為你是個小人,卻未曾想到你卻是有如此胸襟。”

“收你這樣一個徒弟,我陳識不虧!”

“既然你選擇了踢館這條路,那你以後便是我的唯一真傳。”

“但是作為師父,我卻是不能為了咋這一門的名氣讓你背井離鄉。”

說到這,陳識的眼神出奇地堅定,愣是讓寧遠看的有些晃眼。

隻聽得陳識接著說道。

“你上台比武可以,但是卻不可與鄭山傲比武。”

聽到這,寧遠心中也是了然,他知道陳識心中的顧及,於是開口說道。

“師父你可是擔心我被報複?還是擔心我比不過鄭山傲?”

陳識聽到此卻是眉頭微皺,因為雖說寧遠說話的語氣平常,但是那話語的意思卻有那麼點目中無人的味道。

不過陳識卻也沒有打斷寧遠的話頭,而是接著聽著寧遠後麵的話。

畢竟陳識可不認為有那般見識和胸襟的寧遠會是個狂妄自大的家夥。

而寧遠在說完那一句之後卻是直接說道。

“我知道師父你的顧慮是什麼,無非是怕徒兒比武之時打了這天津武行的臉麵,然後遭受天津武行的報複。”

“但是徒兒想試一試,想試一試這天津武行那百年來的規矩到底有多硬。”

“是不是真就可以用規矩鎖住這武術的傳播。”

“想我泱泱大國,精妙武學不知多少,可又有多少真的流傳在外呢?”

“故步自封,敝帚自珍,幾十年前的那些個戰爭敗北,咋們因為這些吃過的虧還不夠多嗎?”

“若是咋武行人繼續如此,我們的這些個精妙武學說不得都會斷了個幹淨,何其哀哉!”

聽到寧遠所說的這些,陳識卻也是麵色複雜。

武行不傳真把式,這條規矩在不少地方都是如此,畢竟這武館授徒無非是為了開財源而已。

師傅徒弟一方交錢,一方傳武,公平地道。

可這徒弟交的錢也就這麼多,師父又能教出什麼好東西呢!

無非是隨便傳點莊稼把式,應付應付便結束了。

更有甚者這些個武師對於親傳弟子都會留上一手,長此以往這精妙武學又怎能不慢慢消逝呢?

可是即使這個道理明白的人其實很多,但卻沒有什麼人敢壞掉規矩。

因為傳武這件事不是小事,若是一時不甚將其白白傳給了他人,遇到了有良心的還好,若是個沒良心的那說不得就會上演教會徒弟餓死師父的戲碼了。

所以這武學的傳承雖是弊端多多,可卻依舊被大多數的武人奉為圭臬。

而原先的陳識也是那將其奉為圭臬的人之一,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能明白寧遠所圖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