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2)

鎮南侯是山間莽漢子,性子桀驁,忠心耿耿跟著魏王,他府上的世子,對蕭穗這個未來的魏王妃也恭恭敬敬的。

花廳正堂掛著字畫,侯府婢女上前奉茶,蕭穗跪坐在一旁,道:“望涵世子見諒,蕭某本該早些過來,但這段時間身子抱恙,出門一趟便要歇好些天,便在府中養了養,今天特地讓府中婢女準備一些人參靈芝送過來,沒想到這麼巧,柳尚書也在。”

這位涵世子名馮涵,今年也不過十六,平日裏也是貪玩耍鬧的性子,見魏王身邊的大紅人如此謙和,頗為不知所措,隻連忙道:“多謝蕭小姐,柳尚書今日是來細問家父遇刺一事。”

柳尚書身形臃胖,大冷的天額上也在冒汗,他抬手擦了擦,道:“這件事下官查了也有好幾天,但一點頭緒都沒有,鎮南侯與不少人都結有仇,越查便覺有嫌疑的人越多。”

他語氣裏略顯恭敬,就像是在刻意示好。

鎮南侯遇刺在京中鬧得很大,小皇帝在朝堂上下令要刑部尚書嚴查此事,查不出來,便讓他以死謝罪。

最有嫌疑的是頭頂上那位,但刑部尚書哪敢往上查?萬一真查出些什麼,這就是掉腦袋的大事,可要是真不查,到頭來他還是死路一條。

寬敞花廳雅致,木柱旁擺幾盆君子蘭,蕭穗手搭在暖手爐上,搖頭道:“倒是難為柳尚書,我雖有心想幫忙,但在此事上也一籌莫展,也愛莫能助,。”

馮涵歎道:“我妹妹每日以淚洗麵,隻盼父親早日好。”

蕭穗微頓,他妹妹前段日子及笄,因為先帝一事沒大聲張,鎮南侯夫人怕她日後坎坷,便想去為她祈福,鎮南侯正巧那天休沐,便隨著一起去了。

“侯爺在寺中安養,有菩薩保佑,自有後福。”

她樣子不急不躁,柳尚書猶豫了片刻,對馮涵道:“關於鎮南侯遇刺,下官有事想問問蕭小姐,可否請世子回避?”

馮涵雖是個紈絝,但也知道有些事自己摻和不得,他起身拱手道:“勞煩柳尚書為家父一事操勞,我去吩咐廚房做點吃的。”

蕭穗微微頷首,卻沒說話,待涵世子離開之後,柳尚書才出來跪在地上,急忙道:“蕭小姐聰慧,望蕭小姐救下官一命。”

“柳尚書何意?”蕭穗的長發披在肩上,美人姿態柔媚,“我怎麼救得了你性命?”

性命關天的大事,就算柳尚書平日再好美色也心思欣賞,隻急急道:“蕭小姐是魏王殿下眼前紅人,當是早該看出這件事是誰做的,下官又怎麼敢查陛下?”

蕭穗抱著暖手爐,搖頭歎道:“原是這件事,陛下和鎮南侯的事有無關聯,我倒不大確認,隻記得柳尚書曾經當著陛下的麵暗諷他言語不清,以我對陛下的了解,他恐怕早就對你懷恨在心。”

柳尚書臉色煞白,他浸在官場多年,自是通透蕭穗在觀望,但壞就壞在他真的做過那種事,裴元淮現在也在朝中驅除異黨,祁王不大願意和裴元淮作對,柳尚書卻是進退都兩難。

他連忙問:“照蕭小姐所看,下官當做些什麼?”

“柳尚書是聰明人,為什麼想事情會鑽到牛角尖?倘若我是柳尚書,無論犯案的人是誰,我都會秉公執法,”蕭穗手摩挲著暖爐,“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柳尚書若是盡心盡責找出了指向那位的證據,到時不僅是我,魏王殿下也為柳尚書撐腰,何樂不為?”

……

柳尚書尚有鎮南侯的事在身,先蕭穗一步離開,蕭穗則是留了下來,去問鎮南侯女兒那天的情況。

等她從鎮南侯府出來時,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鎮南侯的世子送她出大門,蕭穗朝他道聲謝。

蕭家大小姐在朝中無人不知,魏王重用一個女子便已經是稀罕事,她容貌美豔,身態若水,又會讓人心生幾分綺思,連馮涵這種小紈絝都看得心癢癢,心想難怪魏王會將人留在身邊,換他也會這樣做。